轉眼間,素琴離開已經有一年多了,有人說他偷渡了出去,後來,逐漸地段大剛也相信了這樣的說法,不然這麼長時間過去,她怎麼忍心不回來看一看老母親呢?
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事做,段大剛即使有萬丈激情,也沒處又機會讓他實現,眼看著羅天成和汪明鳳的生意一點點起步,他心裡難受啊,所以常常跑城東頭的那家小酒館喝酒,借酒澆愁愁更愁。
夏天,大家都愛喝冰鎮的啤酒,喝多了,很多人就開始發酒瘋,整個餐館裡鬨鬨哄哄的,段大剛真想罵人,尤其是旁邊那桌一個女的,動不動就和身邊那男人黏黏糊糊,還要喝交杯酒。
他心裡煩啊,聽說汪明鳳快和羅天成結婚了。
這時候湊上來一個人,剛開始他還沒認出來,衣衫襤褸,瘦得皮包骨頭一般,那人上來就對自己諂媚地笑。
“段老板,好久不見了,賞口飯吃?”
段大剛開始以為就是個叫花子,揮手扔了個鋼鏰出去,好趁早給打發了,免得在自己麵前看著心煩,可是來人非但不撿那鋼鏰,反而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把打結的頭發捋了捋,露出那張臉來,段大剛總算認了出來,此人是當初農業局的司機小張,因為被汪明鳳誣陷,再加上後來利用她父親的關係,被開除了農業局,最後成了無業遊民一個,境況實在是慘不忍睹,幾乎到了乞討的地步。
段大剛見是他,氣不打一處來,因為所有人都說是小張偷拿了賣甘蔗的四萬元貨款,如果那錢還在,段大剛心想,自己也不至於落魄成現在這樣,說不定農資公司還在。
“你滾開,不要擋著我喝酒,你還有臉找我,我告訴你,我還沒找你算賬,找你算那四萬塊錢貨款的帳,滾滾滾。”完全一副厭惡得不行的表情,分分鐘都想讓他儘快消失。
段大剛絲毫不客氣,劈頭蓋臉就對小張一通亂罵。
這小張也不生氣,自己便拿了雙筷子吃起了桌子上的兩碟小菜,一盤回鍋肉,一盤花生米,而且找老板要了個酒杯,給自己把酒給倒滿了,一口悶了下去。
“我說段老板啊,你看我現在都成這樣了,如果我真拿了那四萬塊錢,會讓自己每天吃不飽,連想喝口酒也要腆著臉來你這蹭?不是我吹,如果老子有四萬塊,早就買一套大房子,娶一個美嬌娘,天天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過日子了。”
段大剛看著小張那落魄樣,一下覺得他也說得在理。
“那你說說,如果不是你拿了,那四萬塊是誰拿了?”段大剛用考究的眼神看向小張,心裡觸動了一下,突然有些明白了。
“你請我喝酒喝個夠,我就告訴你。”
這小張,如今的砝碼就隻有這個了,而他的要求也並不高,就是一頓好酒好肉而已,段大剛立馬答應了他,招呼老板上了幾個好菜,拿了一件啤酒上來。
“行,管夠,喝完了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