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鳴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般,車內一片冰涼,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腦海裡盤旋著王媽和那個叫王玉萍的女人她們剛才說的那些話,太讓他無法接受了,自己叫了一輩子的父親,有可能不是自己的父親?
這簡直太過荒唐。
她們說,自己的父親可能是那個無惡不作的魔頭?而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那個女人告訴他,她是歐陽燕蘭的生母,而那個魔頭,也是歐陽燕蘭的父親?
這真的是太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就是電視劇裡,也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劇情,而現在卻活生生的落在了自己的頭上,這讓羅子鳴一時半會如何接受得了?
“我不相信你們說的,你們走,走......”
羅子鳴肯定是瘋了,他怒吼著,指著大門口,讓顫巍巍的王媽和腿傷還沒好完全的王玉萍走,在這樣風雪交加的深夜裡。
“子鳴啊,我在你們家乾了二十幾年,看著你出生、長大,我知道,你父母一直都在努力不讓你知道三十年前發生的事,不想你知道當年那些肮臟和恩怨,但是你不知道不代表它不存在啊。”王媽抹著眼淚,看著痛苦的羅子鳴,老淚縱橫,這一刻,她恨不能替他痛下去,也不想這樣的傷痛加上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身上。
王玉萍此刻也是一樣,心底充滿了悲愴,最近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她拉著王媽的手,看向羅子鳴,一字一頓,用一個長輩毋庸置疑的口吻說話。
“我知道你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些事實,其實燕蘭何嘗不是?現在你要做的,不是在這和我們大家發脾氣,逃避事情的發生,如果你是個男子漢,就應該振作起來,去探尋事情的真相,是的,你母親已經不在了,但是你父親還在,他還有活過來的希望。”
王玉萍的話,句句擲地有聲,“你最應該做的,是把天成集團給重新振興起來,王媽也沒說你就真是段大剛的孩子了,隻是你母親當年......有這種可能而已,你做一個親子鑒定不就得了,這樣也對得起自己,對燕蘭也是一個交代。”
說完,王玉萍堅定的往門口走去,門外刮起呼呼的風雪聲,她回過頭來,“你可以趕我走,但是你沒有理由趕王媽走,她從小把你帶大,這個時候,你讓一個老人,到哪裡去?羅子鳴,你還是太過幼稚了,做事從不經過大腦。”
羅子鳴被王玉萍說得無地自容,攔住了王媽和王玉萍出門,返身抓起自己的厚外套。
“對不起,是我太欠考慮了,你們先休息,我出門一趟。”
王媽拉著他不讓走,“子鳴,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外邊太冷了,有什麼事,都等明天再說,好嗎?”
羅子鳴什麼也沒想,其實他就是想靜一靜,一個人靜一靜,他緩緩推開王媽的手,走出了大門。
外邊的風雪實在是太大了,深夜裡,大街上也看不到幾輛車,緩緩行駛在這樣的路上,反倒有些天蒼蒼野茫茫的孤獨感。羅子鳴想去找歐陽燕蘭,但是他又不敢麵對她,這個一大早還在自己被窩裡的嬌妻,原本打算三天後就舉辦婚禮的直接心愛的女孩子,說好永遠不離不棄的愛人,片刻間竟然可能是自己妹妹?
心底說不出的痛。
他必須要弄清楚這些,可是如今母親還在那冰涼的躺著啊,父親也昏迷不醒,他到底可以問誰?
思緒太過混亂了,羅子鳴又想起了王玉萍說起嚴實的事,那個父親初戀情人的兒子,難怪父親會對他照顧有佳,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