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一般漫長,鐘心蔓突然發出一聲絕望的大吼。
“不,祁山,這不可能,你是想說四叔是被董事長他們逼死的嗎?是他們逼迫他跳樓的嗎?隻為了不想被追究更多的責任人,把其他的人保護起來?我不相信,他們怎麼可以那麼狠心呢?即使四叔當初私自開挖煤層有錯,但是也不應該這樣逼迫他啊。”
林祁山的笑容顯得更深邃和捉摸不透了,她把抓狂的鐘心蔓抱在懷裡,試圖安撫她激動的情緒,你呀,有時候真的是太單純了些,這為什麼不可能?牽扯到切身利益的事,做出什麼事來都是順理成章、理所當然了,哪裡有那麼多的不應該,不可以。
仿佛生怕鐘鐘心蔓不相信,林祁山又補充道。
“這事啊,你若不相信,可以去問你四嬸,她其實什麼都知道,不然怎麼會拿了一筆錢,便消失在東陽市了呢,估計現在很少有人知道她帶著孩子在哪吧?說到底,她是良心不安啊,怕被人戳脊梁骨,說她現在安穩的生活,是她男人用命換來的。”
林祁山的話帶著讓鐘心蔓不得不折服的哲理。
“尤其是,兩權相害取其輕,作為羅天成在商海沉浮這麼多年的人來說,豈有不明白這個的道理?”
林祁山把鐘心蔓抱得更緊了一些,“心蔓,到現在,你還覺得你不是天成集團的棋子嗎?你還覺得他們對你是如親人一般嗎?說到底,隻是你還沒碰觸到他們的利益底線罷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還不是會像鐘平一樣,被毫不猶豫的舍棄。”
鐘心蔓在林祁山的懷裡,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有些兔死狐悲的哀傷,突然想起今天白天,羅子鳴對自己的冷漠來。
人就是這樣,總是看不到自己的問題,首先想到的事彆人,她壓根就沒仔細去分析過,羅子鳴之所以這樣對她,是因為她犯錯在先啊,此刻,鐘心蔓最在意的,就是羅子鳴對自己的態度,傷害到了她,讓她受傷了。
就這樣,這個平時做事一貫雷厲風行、思緒有條不紊的精英女人,在林祁山三句兩句話的帶動下,真的就為自己如今的處境堪憂起來,覺得天成集團對不起她、羅天成對不起她和她們家、羅子鳴也對不起她。
“祁山,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啊?我現在思緒混亂極了,如今子鳴因為銀行金庫工程圖的事,已經完全不信任我了,把我手頭的很多權利都收走了。”
這時候,僅有的理智又冒了出來,她忍不住問林祁山,“可是,你為什麼要用那樣卑鄙的手段,利用我的信任來盜取圖紙,對天成集團造成多大的損失你知道嗎?祁山,你這樣的行為,讓我鄙視,也讓我不恥,甚至讓我非常難堪......”
林祁山的甜言蜜語再次上場,仿佛能把黑的也說成白的,讓人無力反對。
“心蔓,我都說了,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天成集團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家,我們為什麼還要對它死心塌地?如今,我們有機會收購天成集團的30%左右的股份,這是一個翻身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就擺在我們麵前,你為什麼要錯過?以你的能力,你覺得你不會比羅子鳴經營公司,經營得更好嗎?”
這些話,一下就把鐘心蔓說得隱隱心動了,林祁山說得沒錯啊,人與人之間,如果已經存在了猜疑,存在了不信任,還有可能繼續合作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