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服下,趙恒中氣十足的聲音蘊含怒意,滿心無奈。
口諭都不好使,這兒皇帝當真窩囊!
“這是陛下的意思,更是太後的意思!”
“大夏帝位擇日禪讓,諸葛恪在儒生中聲望頗高,若不能為姬家站台,你要太後為天下儒生唾罵不成?”
看兩人半信半疑,趙恒索性把話直接挑明。
言罷,更是直接把金色詔書摔在兩人麵前,冷哼一聲。
“公公說的什麼話!”
“我兄弟二人是姬家一手提拔,豈能置太後於水火!”
聽到“太後”二字,兩人對視一眼,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矮胖侍衛連連賠笑,連忙將詔書交還到麵前太監手中,轉身帶路。
“公公隨我來,諸葛老賊就在水牢之中!”
趙恒跟在二人身後,行走在散發著腐臭味的地牢中,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你們...可曾對他動刑?”
“諸葛老賊黨羽頗多,昭獄沒上頭指示,擔憂儒生報複,隻是在飯菜上動了手腳,未曾動私刑!”
兩名侍衛訕笑一聲,也不敢隱瞞。
他們這些做下人的,猜不透上麵心思,哪敢妄言?
“天下改旗易幟在即,若這諸葛老賊記恨姬家,寧死不屈,倒是一樁麻煩事!”
看兩人言行不似作假,趙恒也不由鬆了口氣,隨口敷衍。
搜遍原身記憶,身邊可用之人,唯有昭獄中的托孤老臣,諸葛恪一人!
自己是狠狠羞辱姬悠宜那毒婦不假,可要收拾這朝堂爛攤子,他勢單力薄,哪玩的過黨與眾多的姬家!
“諸葛老頭,上頭用得著你了,彆再想著絕食,以死明誌了!”
半晌,兩人在最深處陰暗牢房站定,解開門上層層鐵索,捏著鼻子,滿臉嫌棄開口嗬斥道。
“用的著我?”
“陛下被奸佞蠱惑,想必再難回心轉意...”
“能用得上老夫的,想必是那倒行逆施的姬家妖婦!”
牢房深處,昏暗火把映襯下,如枯槁的乾瘦老頭慘然一笑,視線掃過門口三人。
“大夏雖亡,老夫寧為玉碎,都不會為亂臣賊子姬家美言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