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忽然抱起纖細的雙膝,埋下頭,細小的雙肩一聳一聳地抽泣起來。
看到女人卸下鎧甲,柔弱地哭著,韓景初內心像被什麼狠狠地揪了一把。
這個女人又因為自己落淚了,想起當初在三亞,關鍵時刻給自己獻血的那個勇氣十足的女人,現在因為他而哭泣。
韓景初走到唐婉涼身邊,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女人的頭。
唐婉涼吃了一驚,淚眼婆娑地抬起頭,大大的杏眼不敢相信地看著這個霸王一樣的男人。
男人溫熱的大拇指劃過女人的臥蠶。
“乖,彆哭了。”韓景初的語氣裡沒有平日的冰冷,也沒有了方才的蠻橫:“還好我早知道韓太太丟三落四。”
男人坐下,修長的手臂從後背一把攬過嬌弱的小女人,一用勁,女人跌到那個厚實,充滿安全感的懷裡。
唐婉涼貪戀這個充滿安全感的懷抱。
“彆怕,還有五枚,慢慢丟,丟光了還有。”男人用下巴摩擦著女人的秀發,女人身上的清香撲鼻而來。
誰知唐婉涼強力撐坐起來,理直氣壯地辯駁道:“怎麼可以!不可以褻瀆戒指的寓意!”
大聲的吼出來,唐婉涼更傷心了,眼前這個男人閱女無數,怎麼會懂戒指那神聖的寓意對一個女人來說多麼重要。
“你這個死女人,那你去找!”韓景初一掃溫柔,像一頭怒火中燒的獅子:“你找不回來彆想進我家門!”
自己給她溫柔,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居然不識好歹地不領情。
“去就去!”唐婉涼衝到門口,穿起鞋子,衝出門外。
“找不到,你回來你就死定了!”身後傳來韓景初狂怒的吼聲。
看著已經跑遠的女人,韓景初把身邊的靠枕狠狠往沙發上一砸。
……
夜漸漸深了,洗完澡的韓景初在客廳裡如坐針氈。
這個死女人,跑出去這麼久居然還沒有回來!
韓景初的內心開始擔憂起來。
抓起車鑰匙,驅車出了韓園。
黑色賓利沿著路邊緩緩地行駛著,車裡的男人又急又氣,像一頭強行按著怒火的獅子,咬牙切齒道:“唐婉涼,找到你,你就死定了!”
忽然,一個穿筒裙的瘦小的背影出現在路邊,韓景初立即踩下刹車,衝下車。
“唐婉涼!”男人惡狠狠地從身後抓住那個背影的胳膊。
背影轉身,一個陌生的女人滿眼桃花地看著這個帥到極點,還穿著性感的銀色絲綢睡衣的男人。
“抱歉,認錯人。”丟下一句話,黑色賓利再次融進夜幕裡。
韓景初越找越氣,狠狠地砸了方向盤一把,不顧信號燈,漂移一般把車頭調轉。
也許那女人是回了家。
黑色賓利駛進韓園,韓景初衝進大廳:“唐婉涼!”
吼聲過後,一片死寂。
韓景初把手中的鑰匙狠狠地往地上一砸,插著腰:“滾!再也不要進我韓園!”
說罷便上了樓,睡在床上。
翻來覆去,仍然惦記著那個女人,掏出電話,打給顧詩詩。
電話接通。
“韓總?”顧詩詩不可思議,大名鼎鼎的韓總居然打電話給她!
“是我。”此時的韓景初像一個做錯了事卻死不承認的小學生:“唐婉涼如果跟你一起,你叫她趕緊回家,我要睡了!不要回來又把我吵醒。”
“可是,婉涼沒跟我在一起呢。”顧詩詩一頭霧水。
“好,沒事了。”韓景初尷尬地匆忙掛了電話。
這個時候,樓下傳來腳步聲。
韓景初立即從床上彈坐起,衝到樓下,一眼就看到那個滿頭蓬鬆的碎發,狼狽不堪的女人。
怒火消了一半,但是嘴上仍然惡狠狠地吼:“喂!你這個死女人,還敢回來!”
唐婉涼頹廢地看了韓景初一眼,有氣無力地回了一聲:“哦。”
韓景初衝過去一把抓住唐婉涼纖細的手腕:“一枚戒指而已,你沒有事吧!”
唐婉涼想掙脫這個強有力的手臂,掙紮著,然而,男人修長的手臂卻直接強勢的將她往懷裡一攬:“回來就好。”
女人的下巴抵在男人厚實的胸膛,豆大的眼淚滴落下來,滲進男人的胸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