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孕了。”顧婉瑜吸了吸鼻子道。
“這,這是好事兒呀!”何書琴驚訝的看著她,彎了眼眸笑了,“這下,你和權晏霆真的就分不開了,而且他們權家給你的錢應該也會更多的吧!”
“媽……我還沒有說完,現在我已經流產了。”顧婉瑜淡淡的看著何書琴道,“是權晏霆讓我打掉的。”
心底隻是悲哀。
她還在病床上,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告訴母親她身體的消息,可是母親隻關心錢。
何書琴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她乾巴巴的扯著嘴角道:“你在開玩笑吧?”
“媽,我為什麼要開玩笑?”顧婉瑜掀起眼皮看她,“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開玩笑的事情。”
“你懷的……是權晏霆的孩子吧?”何書琴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的問道。
顧婉瑜簡直要冷笑出聲了,但她也隻是緊繃了臉道:“是他的。但是他以為不是他的,他堅信他自己沒有碰過我。”
何書琴垂下了眸子,臉色也變得不好起來。
“媽,現在您還認為,他是我的良人嗎?”顧婉瑜淡淡的問。
“他是不是你的良人不重要,總之權家對你的發展、對你的一切都好就是了。”何書琴摸上顧婉瑜的手背,“媽媽也知道你辛苦,可是,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錢沒有權,還能怎麼活下去呢?”
“所以我的幸福就一點都不重要是嗎?”顧婉瑜淒涼的笑了,“媽,您以前不是這樣的。從什麼時候開始,您變得這麼世故了?”
“對,我就是世故的,你也知道我以前做的是什麼工作對吧?”何書琴瞪大了眼睛,“你媽媽從來就不是溫室裡的花朵,外邊的風吹雨打這麼多,你怎麼就不懂媽媽的苦心呢?!”
何書琴哽了哽:“我隻想讓你過得衣食無憂。”
“可是我現在過得很苦。”顧婉瑜道,“我和權晏霆這兩年來都是各過各的,這您難道不知道嗎?我被他百般冷漠、百般嫌棄,我的委屈又怎麼辦?”
顧婉瑜歎了口氣:“我也並非無理取鬨的人,可是兩年了,我忍不下去了。而且,他連我的孩子都……”
何書琴抿了抿嘴唇:“孩子還會再有的……”
“可是他並不願意碰我也不願意讓我懷他的孩子,他厭惡我。”顧婉瑜動了動腳踝,鎖鏈和床碰撞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裡十分清晰,“聽到了嗎,媽,他用這樣的方式侮辱著我。”
何書琴聽到聲音,臉上的表情也是僵了僵,也沒敢掀開被子去看,半晌才鬆開了手,幫她蓋好被子:“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說著就要離開病房。
顧婉瑜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出聲喊道:“媽。”
何書琴頓住了腳步,但是也沒回頭,隻從喉間乾澀的擠出幾個字:“嗯,怎麼了?”
“我希望您能好好想一想。”顧婉瑜閉了眼睛道,“再見。”
何書琴嗯了一聲,像是逃離一般快速離開了病房。
顧婉瑜在她離開之後睜開了眼睛,望著門口的方向許久,這才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
一連幾天,顧婉瑜都是一個人安靜的在病房裡養著身體,那兩名黑衣人也一直儘職儘責的看著她,有時在病房裡有時在病房門口。可是她卻覺得好像隻是病房裡多了兩塊石頭而已。
是很孤獨,可是也很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