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向兩處劃傷,橫向三處,碎玻璃還留在掌心裡,燈光一照就明晃晃的亮,他不由懷疑這孩子是怎麼長大的,活成現在這副樣子也不容易。
從黑匣中拿出鑷子,他扯過她的手,將她五根蔥白的手指牢牢握在掌心中:“疼的話就叫。”
夏惟夕還沒明白過來他要做什麼,那枚精致的鑷子尖已經探入她的傷口之中。
夏惟夕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痛苦,簡直難以忍受,比第一次還要撕心裂肺,她不禁發出一聲哀鳴似的嚎叫,想要將手攥起來。
可宗世勳早已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無論她怎樣痛哭流涕都不鬆手。
“忍一下就好了,碎玻璃留在你手中會化膿,你大叔之前所受的痛苦可比這多萬倍。”
對啊......聞言夏惟夕立刻閉上了嘴巴,回想起大叔傷口縫合的那一幕,倒真的比她痛苦萬分。不,不行,她不能太脆弱,她要像大叔一樣堅強!
咬緊牙關,豆大的汗珠直往下躺,手掌上的傷口鮮血如注,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好在宗世勳手快,片刻功夫已經將傷口中的碎玻璃碴全都取了出來,利落地為她上藥、包紮。
“下次再反抗的時候能彆做這種自我傷害的事了嗎?”檢查無誤後,他一揚眉毛,鬆開她被攥得通紅的手指說,“試著活動一下手,看還痛不痛了。”
夏惟夕老老實實地活動了一下受傷的手,她驚訝地發現居然一點都不疼了,這是什麼靈丹妙藥!實在是太好用了!
“哎,宗少!”見他開始收拾東西,心裡掛念著大叔的夏惟夕又開始動小腦筋,她怯生生地叫住他,小手揪著他的衣袖搖一搖,“能不能把你的藥借給我點?”
宗世勳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晃晃手裡的黑色鏤空藥瓶說:“想借給你的大叔用嗎?”
“恩恩!”夏惟夕立刻拚命點頭。
“借?那麼,拿什麼來還?”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問。
夏惟夕被他的話難為得一愣,本來嘛,她隻是說的好聽點,從未想過真的是“借”一點來用而已,可他竟然問她用什麼來償還,她又沒有一模一樣的東西,怎麼還!
見她卡殼,他笑笑:“用你自己來償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