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她機械性地回答著,一麵忿忿大叔怎麼能對自己這張醜臉也感興趣,說話間已是搭乘電梯進入地下,伴著“叮”一聲脆響,他們的目的地到了。
夏惟夕曾經無數次看過這裡的平麵圖,可是如今真的深入卻發現彆有一番景象,這和她之前出入的賭場大不同。
這裡不喧囂,不糜爛,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氛圍中進行著,這些不同膚色不同人種的富豪皇室在這裡無一不是一個樣子,沒有原本的階級和地位懸殊,隻有贏家才是尊貴的。
“周先生。”燕尾服黑領結的侍者立刻迎了上來,畢恭畢敬鞠躬行禮。
周北點點頭,侍者轉身便要接過夏惟夕的提箱,她一擺手,冷聲道:“我們自己來。”
侍者立刻識趣地避開手,將他們一行人引入包廂之中。
夏惟夕一麵走一麵四下觀察,傭兵的職業素養讓她一眼就能看出這些人的差異,那些在桌下轉動扳指的人不是緊張就是不懷好意策劃一出老千,那些臉憋成醬紫色視線漂移不定的人沒準下一秒鐘就可能掀桌而起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來。
不過在這裡,想鬨事並非易事,這裡的每一個侍者都絕非等閒之輩,剛剛的那個人,夏惟夕看得出,他身手很好。
就在她走向包廂的途中,她餘光還突然掃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她不由將視線多停留了片刻,立刻就有些驚訝了。
那不是——新聞裡常見到的人嗎?他竟然也會在這裡?!
看來真如麗蓮所說,大叔現在的地位已經不是當年的空降總裁那麼簡單了,他已經立於無人匹及的高度,這裡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然而,總會有那麼幾條漏網之魚的,他們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來刮掉這些垂死掙紮的逆鱗。
不短的一段路,酒糟鼻子走的很輕鬆,他是來要賬的,隻不過是托大叔的手來要賬而已。夏惟夕注視著走在最前麵的男人的背影,她發誓必須要保護好她的大叔,任何情況下都不會置他於危險之中。
正想著,她已不知不覺走入一條長且安靜的走廊,他們在一扇門前停下,侍者叩門在這裡是有規矩的,三聲緩,五聲急,四聲說明有要客,這位侍者敲了四聲之後,推門而入。
開門的瞬間,夏惟夕已經將手彆在腰上,開門是最好偷襲的時刻,她分明看到那位侍者也已經做好了應付突發狀況的準備。
然而隻有雪茄煙的味道從屋子裡飄出,意料中的情況並未發生,伴隨著門被緩緩推開,夏惟夕終於得以看清房間內的全貌。
很大的一個房間,紫檀木的會議桌將人阻隔在兩側之外,主位空著,背對著門的位置坐了三個人,還有零星幾個屬下隻能站在房間裡,在這裡等級分明,除非要人,否則一概都隻能站著。
夏惟夕看到大叔眉毛一揚,已經徑直走上前去,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忙快步跟上。
“周先生,彆來無恙?”為首的是個絡腮胡子,旁邊還有一胖一瘦兩個西裝夾身之人,他們看上去並不猥瑣,甚至一點都沒有麵目可憎的感覺,可越是看上去稀鬆平常的人,就越不能放鬆戒備,在欲望麵前,每個人都可能做出出乎意料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