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景友山手裡拎著麻袋,還沒來得及將話問出口,就隻能全咽回去。

慕雪知道是景旺,但是,無憑無據她不能直接說出來。

不但會讓景友山誤會她是在針對景旺,還會讓她的名聲變得更差!

忽然,她朝景友山道:“爹,您看麻袋上有名字嗎?”

鄉下人東西寶貝,尤其像麻袋這種東西,更會在上麵繡上自家名字,以防被搞混,或者被彆人偷走!

聞言,景友山連忙低頭將油燈對著麻袋上照。

果然,在袋口找到了名字,也姓景。

景福村大部分人都姓景,大家多多少少都沾親帶故,或是嫡親兄弟,或是叔伯兄弟,再不濟也是本家關係,隻有少部分後來搬遷過來落戶的外姓人。

景福村以前有一個景氏村塾,凡是景氏族人都可以進去識字。

後來,不知怎地,村塾荒廢了,但是,景氏很多族人都識幾個字。

當景友山看完整個名字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

景、景友田?

這不是他親弟弟嗎?

景友田整個如遭雷劈一樣!

慕雪見狀便知景友山真的看到名字了,她拿著油燈湊近,赫然看到了“景友田”三個大字。

“爹,這......”

慕雪話剛說一半,便發現景友山臉上的濃瘡,因憤怒這會兒更加可怕!

他怒氣衝衝地拍向景友田家的院門,拍的砰砰響:“景友田,開門!”

這是景友山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景友田的名字,從前,他都親切地叫景友田二弟。

哪怕後來他腰直不起來,景友田幾乎沒來看望過,可在他心裡,景友田依舊是他的親弟弟!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他的好二弟居然藏著這種心思!

王秀花困得踹了一腳旁邊的景萬,道:“誰啊,瞎嚷嚷什麼,你去看看!”

先前就聽到一回,這會兒又來。

景萬睡得正香,猛地被媳婦踹醒,心裡很不舒服。

他躋上鞋子,點燃油燈就往外走去:“大晚上叫喚什麼?我爹不在家,和我娘一塊兒去楊樹村走親戚了!”

景萬開門便看到景友山那張滿是濃瘡的臉。

尤其他還塌著腰背,隻能側抬頭看人,那樣子更加嚇人。

景萬直接被嚇得一激靈,瞌睡全醒了!

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是景友山。

景萬心有餘悸皺眉道:“大伯,您大晚上到我家來嚇人乾嘛?”

差點兒把他嚇得魂魄出竅!

“景友田呢?”

“我爹?他和我娘去楊樹村走親戚了。”景萬回道。

吳氏便是楊樹村人,想來是回娘家了。

既然景友田夫婦不在家,那就是他的三個兒子乾的!

“景金跟景旺呢?”景友山質問道。

屋內,景金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他萬萬沒想到景友山會尋來,莫不是發現是他們了吧?

景金心中一陣慌亂,但他又很快鎮定下來,又沒人看到是他們兄弟倆放銀環蛇,怎麼也賴不到他們身上。

到時候,他隻管倒打一耙就行。

眼下,唯一的問題就是一直在胡言亂語的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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