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客棧到了街上才真正意識到此時已是要至深夜,空中墨色沉沉像是剛剛研磨好的墨汁,濃鬱的幾乎能滴下墨來。
一路順著記憶裡的路段往原先的客棧走去,周遭人流已經逐漸稀少,隻有一條特殊的街道上仍然是燈火絢麗,不時的有人進去,不時的有喝的爛醉如泥的人出來,再加之那彆有風味的幾個嬌媚聲響倒是能引得人幾個側目。
許紅妝對此難得的沒有興致,心中隻有一個想法,便就是快些回去。
按照君長離那人古怪的性子若是發現她離開這麼久的時間一定是會惱火的,她暫時還不想完全的得罪那個人,所以這個要找的理由必須完美到無可挑剔。
正所謂你不找麻煩麻煩自然會找上你,她正在努力想著好理由的時候左邊街上吊兒郎當地走出來幾人朝著她嘿嘿地笑道:“美人,這大半夜的出來是為了找我們哥幾個嗎?”
許紅妝腳步未停,連著眸光都沒想著要賞去一個,不過是幾個在街頭存活以調戲婦女為樂趣的爛人罷了,看去一眼都是給上麵子了。
“小美人有些高冷啊,竟然不理人。”
“我最是喜歡這種美人了,哈哈哈……”
那些人說著加快了腳步趕上許紅妝,幾人分著前後左右將許紅妝包圍其中,那一道道的視線肮臟的如是看著一件稱心的貨物,隻怕沒吞咽下幾口稱心地唾沫了。
“美人是外麵來的吧,瞧著美人這般可是個好姑娘呢。”站在許紅妝身前的男子一身衣服並未糟糕透頂,不過那麵孔模樣當真是得不了兩分,屬於看一眼就能吐的類型。
許紅妝白著眼道:“我是好姑娘,倒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好公子了。”
高遷哈哈一笑,斜著眼珠子看了自己的兄弟兩眼,歪著嘴道:“聽聽這美人的話是不是好聽可比著那些樓裡的要好聽多了……”
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是沒見過這種不要臉的,許紅妝白了上天一眼,話裡頭添了幾分的不耐煩,“煩請讓路,我要回去了。”
和這些人多待一會兒都覺得身子不舒爽一會兒,儘快離開才是個正理,且這處離那客棧還有很遠的位置,若是不早些回去的話怕是要被抓個正著了。
“彆急啊,這一夜才剛剛開始回去有何意趣,倒不如和哥哥們好好玩玩?”高遷說著賤嗖嗖的笑了兩聲,這笑便就像是一個動作的起始,周邊圍著的幾人很是默契的朝著許紅妝走去。
許紅妝不羞不惱、不懼不慌,盯著這些朝自己走來的人突然哼笑一聲,“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這話有些用處,圍過來的幾人停了些腳步,給了互相一個眼神後哈哈笑道:“美人倒是可以說的仔細一些。”
戒指處的銀針已出,比起針灸的銀針這枚嵌在戒指裡的銀針更加的鋒利和牢固,是她花了重金專門找人做的,銀針的頂部裝了毒藥進去,隻要出了傷口那毒藥就能立即入了肉體,然後叫對方立馬昏迷。
做這武器的目的為的就是自保。
如今可算是到了這武器有用武之地的時候了。
許紅妝緩緩彎起唇瓣露出一個深深的笑容,隻是那雙靈動的雙目裡卻是冷淡至極,帶著些微藏在深處的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