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糖一向溫和的表情摻了些微不可言說的情緒,但很快就彆過目光,沒有再繼續留意她臉上的不同尋常。
坐在馬車上悠悠地度過了一個時辰有餘的時間才停了下來。
許紅妝望著外麵的一圈嚴肅侍衛確定了那身後就是莫林山。
把視線往上一抬,樹木高聳,葉片蒼翠,瞧著就是與彆的地方不一樣,此處的林木生長的很是整齊,像是專門規劃了一般。
果然這皇家的林子與彆處普通的山林就是不一樣,似乎都涵蓋著幾分的威嚴。
何安糖率先下了馬車,等著許紅妝也一並下來才帶著她朝前處侍衛守著的林中走去。
那些侍衛一看到何安糖就低下頭,態度極其恭敬。
許紅妝不由開始好奇起何安糖的身份。
在京中朝野除了殿下的身份還有什麼身份能讓這些侍衛這般的尊敬,看起來倒像是和殿下的身份差不多了。
朝中……好像從前是有一個很不一樣的官職,叫甚來著?
“咱們的陛下一直對你心懷愧疚,你可知曉?”正細想其中,耳邊突然傳來令她從未想過的話語。
許紅妝驚的眉目舒展,一臉的不可置信,“你說的莫不是假話?皇上怎會對我有所愧疚?”
她不記得自己和那個皇上有什麼交情啊,前身更沒有和皇上有什麼不規矩的行為,這愧疚從何而來?
“嗬嗬。”見那亮麗眼內迷糊如濃霧纏上,何安糖低低一笑,情不自禁地想要去摸摸她的頭,忽的反應過來這不是他曾經所養的那隻貓兒複又收回手,輕聲道:“陛下曾為你與靜王殿下賜過婚。”
許紅妝想著這事,目中仍然迷茫,不過這次迷茫時間不長,想透之時目中有些震撼,小心地湊近何安糖,“陛下竟是如此有心呢?那事情竟是會讓他對我有所愧疚?”
不過是自己的兒子悔婚罷了,這事對於一國之尊的他而言其實當不得什麼大事吧?按照一般的皇帝來說賞了幾箱珠寶應該就很足夠了,犯不著再對她愧疚吧?
“陛下是一國之主的同時也是一個父親。”何安糖望著前處微微一笑,“我與你說這個,隻是讓你儘早準備過幾日去秋獵的事情。”
“嗯?”秋獵?
許紅妝頓時聽不懂了,“這和秋獵有什麼關係?”
何安糖緩緩停下腳步,清淺的眸子對上她那道並不安分的視線,“前幾日之事必會讓你父親不喜,甚至於會不想帶你出門,而秋獵是一件大事,若陛下知曉你父親不帶你去,他一定會下令的。”
“為什麼呢?”許紅妝更加茫然,這皇上對她的愧疚這般深沉嗎?
“前些時日你被帶到牢中之事陛下已經知曉,陛下對你很是關心。”何安糖低聲道。
關心?對她關心?聽到這話的刹那許紅妝的第一感就是害怕,緊隨著抱緊胸口往後一退,滿目驚悚,“陛下該不會是對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