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和我聊聊天?”葉胥習抓住那淩空的手腕,“你前幾日也說了,待有人提親就要早些出嫁了,既是沒多久就要出嫁嗎,難道也不想和自己十幾年未有一起長大的兄長聊聊?”
問題是,你不一定是我的兄長啊。許紅妝心裡腹誹著,扭頭哈哈一笑,“這不還沒嫁嘛,若是明日就嫁我今日定是要與你好好聊聊的。”
“你終是嫌棄我?嫌棄我曾經癡傻無腦、嫌棄我曾經是個小乞丐一般的人、嫌棄我胸無點墨……”葉胥習抓著許紅妝的手緩緩鬆開,似是苦痛地蹲坐在地,“我知我與你是有差距的,但我已經在努力學習了,自腦子回了些學識我就一直都在努力,房中書籍也看了大半,與人如何相處也學了好些,我知我終是差勁兒的讓你們這些人看不起……”
他說著低下頭埋在了手間,肩膀一抖一抖的像是在哭,“我知我不夠好,我知我一個外來的人不該奢求的太多,可現在娘親有了弟弟,她已經許久不來找我了,也沒人陪我玩,二妹也總是不在府上,我也不敢出去,一個人窩在這府上隻有你在的時候才敢去找你……”
話裡帶著可知的哭音,夾著他現在的這副模樣,著實是讓人狠不下心。
許紅妝目裡卻是有些驚悚,她所想像出來的葉胥習可不是這般模樣!難不成又是旁的招式?
她想著放下腳步,轉過身去看那個兀自哭著正好的人,淺歎一氣,“不就是綁頭發嘛,給你綁給你綁好了吧。”
盤腿坐在軟塌上把自己的背以及頭發交給了他。
而葉胥習也不負所望的從地上爬起來,隨手一抹眼淚,開開心心地替她梳頭了。
不過他綁頭發的技巧著實是不高,時常扯得她的頭皮發痛,絲絲縷縷的仿似頭發都掉了不少。
“你輕些!”她忍不住地第八次警告,“我頭發金貴著呢!”
“我我注意。”一樣的字詞出來後動作是輕了一些。
隻是綁好之後許紅妝覺得有些彆扭,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又看了看葉胥習的頭發,無奈扶額,“大哥,我是個女孩子啊,你為什麼要梳的和你一樣?”
穿著男裝也就罷了,她穿的是女裝啊。
“……習慣了。”他嗬嗬一笑,抬手去解。
許紅妝也不阻攔,隻問:“你現在應該覺得我頭發放下來的時候是最好看的吧?”
解頭發的手一頓,又繼續,“你一直都是最好看的。”
這句讚美真的不能再真,許紅妝瞬間歡喜地要飛起來,“我就喜歡你們這種說真話的人,不藏著不掖著。”
“妝兒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後麵的稱讚再來,隻是好像多添了幾分的真誠,動作也越發的輕柔。
許紅妝聽得美滋滋的,所以也不計較他的手法由著他玩著自己的頭發,在綁好一個淑女發髻之後謝了一聲就跑回去了。
蓮香擔心了好半晌,如今見到自家小姐回來,開心的不能自已,很快又被她的發髻給吸引了,“小姐,你這發髻綁的極好啊。”
而且是與眾不同的款式,是全新的一種類型,很特彆。
“是嘛?”許紅妝還沒看到過自己的樣子,聽著她的話摸了摸頭發,無所謂的聳肩,“我天生麗質,不管是什麼都很適合的,發型不是最重要的,臉最重要。”
“……”小姐變了。蓮香搖頭想著,一邊跟上前去,“小姐,香膏要用完了,還要再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