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下雪了。”蓮香的聲音突然在耳邊竄出，許紅妝懶懶得抬著眼一瞧，空中白點片片，是熟悉的雪又回來了。
“是雪啊！”一旁坐著的牟常悅聽到蓮香的話就激動地跑到院裡，先是望著天空許久，其後才試探地張開雙手迎接著空中落下的白色東西，口中皆是欣喜而興奮的呼喚，“我好喜歡這東西！”
“小姐，這姑娘要住到何時？”蓮香臉上的興奮落了一些，小步子的走到自家小姐身邊，看著院中的牟常悅疑問道，見自家小姐看過來，低頭解釋，“奴婢不是不喜歡這位姑娘，隻是有些好奇而已。”
許紅妝挪著身子靠近窗口方向，看著那落下的雪長歎出一氣，“由她，都由著她，她想永遠留在這裡我也沒有意見。”
蓮香去衣櫃裡拿了鬥篷送出去給牟常悅，又回了屋裡拿了件鬥篷披在許紅妝的身上，“那小姐日後成親可也是要帶著姑娘一同？”
“隨她歡喜。”許紅妝悠悠地把目光落在牟常悅的身上，恍惚間是看到了牟星麻，輕輕晃了晃頭，“我不知道是不是欠著她的，但我想，我應該欠了她。”
蓮香並不知道那地方發生的事，隻是聽到小姐這般說也就明白了，緩緩點了點頭，“那奴婢明白了。”想了一會兒後湊近她耳邊，“奴婢聽說葉氏已經能在院中走去兩步了。”
葉氏？好像是有些時日沒聽到那個人的消息了。許紅妝調整姿勢靠在身後看向蓮香，“不知道她腹中孩子的身體埋在了何處？”
幾乎足月的孩子怎麼說也是成型了吧？能取出來的話應該是個小嬰兒模樣，所以應該是有個小墳包的。
“小姐問這個做什麼？”蓮香一時不敢作答，隻緊著心小心的問：“小姐該不會是想要……”
“是有些想法。”許紅妝沒否認地點頭，一邊半眯起眼睛擋著眸中風光，“既然都說那孩子是我殺的，那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孩子長成了什麼樣子，日後有鬼魂找我算賬的話我也好辨認出哪個人是他。”
“小姐。”蓮香被這句話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著急地彎下身子建議道：“小姐還是別說這事了，葉氏既然已經不計較了咱們就別管了成嘛？何必自己與自己過不去呢？”
“不計較？”許紅妝好笑地咧著唇角，冷哼著道：“我還需的她計較？再說了，她不計較我還要計較呢！”
許紅妝喝了口茶，吩咐，“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足夠問出這個位置了吧？”
蓮香了解自家小姐的心思，所以沒再阻攔，隻舔了舔唇，“不用問，奴婢知道在何處。”
“甚好。”許紅妝眼眸微轉，已經有了些想法。
晚上時分，空中的雪仍是在不停地落著，院子裡的兩人隱著身形從後門小心出去後才筆直了身子帶出幾分存在感。
“那地兒可遠著呢。”蓮香拉著頭上的帽子小聲道。
“怕的什麼？”許紅妝嫌棄地瞥她一眼，看到自己專門停著的馬直接拉來，又帶了蓮香坐在自己身前，話音因為在夜裡的緣故沉了一些，“你儘管指路，我作為你的小姐定是能保護你安全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