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妝不擅長安慰人,更不知道對於這事情需要帶著什麼看法,隻是端著茶杯,悠悠地問出一句:“那你的孩子你也不要了?”
這可不是一個女強男弱的結合,對方是殿下,身份何其尊貴,孩子又豈能讓母親帶走?
不說君逸塵,就說皇帝也是絕對不可能會答應的。
林懿仿似一直都沒想到這方麵,聽到這話的瞬間懵了一圈,腫脹的眼睛裡已經看不出什麼光芒,悶悶的望著一處良久,最後笑著出聲,帶著幾絲嘲諷幾絲輕蔑,“我怎麼這麼傻,竟是敢妄想這樣的事,哈哈哈……”
聽到這句話許紅妝便就知道這個一門心思想要和離的人已經想透了,她不喜歡君逸塵了,但她絕對不可能不喜歡自己的孩子。
但對於此時的她來說,想要帶走自己的孩子又是不可能的,君逸塵是誰?那是天子的孩子,天子孩子的孩子能隨意讓人帶走嗎?
這種事其實本該在第一時間納入到自己的想法裡,而不是到了現在才在困惑和自責。
許紅妝也沒想法和林懿繼續科普知識,隻是說:“若是你不要孩子了,那一切簡單的很,君逸塵此時不喜歡你,要離開也不是什麼難事,但你要孩子的話,這離斷斷是離不了的。”
林懿有自己的的想法,還很樂意提出和離這個想法就足夠讓許紅妝高看。
所以此時心裡對林懿剩餘的些微不喜已經消失殆儘。
她道:“這不是件易事,但我想說,你的幸福也同樣重要。”
按照她的想法來說,沒必要為了兩個孩子就浪費自己的一生,林懿其實還很年輕,就算比她大也不過才大個一歲,也就是說現在的林懿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年輕少女。
這樣的年紀,還有許許多多的未來等著她,實在不必要為了兩個孩子而搭上自己的所有未來。
而且,兩個孩子在這裡成長也不見得就是壞事,他們會有自己的父親,也會得到自己該得到的寵愛,什麼都不缺他們。
“嗬嗬嗬。”林懿搖頭笑著,帶著由心底而出的嘲弄,“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這裡麵的事有多麼肮臟。”
“嫁過來時,我父親就曾與我說過,王府不是好待之所。”林懿想起剛剛那個巴掌,嘴角咧的巨大,仿佛臉頰上的傷口已經感覺不到了,“你瞧瞧我現在這般與你初見之時可有差彆?”
差彆?那當然是有的,而且還不是一點點。
“陰謀詭譎會讓我兒死在這裡的。”林懿長長歎出一氣,“但是我不會輕易離開,除非我能帶走我的孩子,不然我絕對不可能會離開這個地方。”
也就是說,最開始所說的和離,不會再說了。
許紅妝本就是作為一個聽眾的存在,如今聽到這話也不覺得有什麼,緩緩點頭,“你喜歡就好。”
林懿低頭笑了幾聲,倏而抬頭,雙眼無神地看著她,“你是不是覺得我好可憐?”
“你現在被打了,有一些從前不該有的心思其實很正常。”許紅妝打一開始就沒想著要聽進她的話,此時打了一個嗬欠,說出自己的想法,“等到你的臉不痛了,等到君逸塵過來對你微笑,其實你又覺得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
這不是瞎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對於林懿的事實或許就是這樣。
林懿這樣的人,傷的快,好的也快,她喜歡君逸塵,屬於很喜歡很喜歡的那一種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