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糖心頭一喜,腳步立即就要加快兩步。
而這時候,處理完事情的人毫無征兆地落了下來。
確實是落下來的,在她搖搖晃晃地走了兩步之後就軟了身子落了。
許紅妝本都做好了痛一下先休息再作戰的準備,沒想著落下的地板是軟的,還騰空的。
她剛剛掙紮束縛幾乎是抽了全身的力道,又將這暗房裡的十餘人都給弄倒實在不是一件易事,更是一件費力氣的大事,所以她在處理完最後一人時就受不住了地倒了。
“大人?”她很快看到了抱著自己的人,眸子一睜,帶了些欣喜,欣喜底下是期望後的失望,不過不多,就一點點。
“你讓我很是擔心。”何安糖正正經經地說了一句,並把她拉了起來,在她還要軟下身子前快速彎下身軀將她拉到背上,話裡認真且不容抗拒,“我帶你回去。”
許紅妝心裡倒是有些排斥,不過剛剛廢的力氣實在太多,導致她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拒絕這個人給予自己的好意。
身下這個人的背寬廣而溫暖,或許是冬日的緣故,他的衣服穿得也不薄,厚厚的一層好像很限製他的行動,所以他在走了兩步之後就停下來。
把她放下扶著,一邊脫了自己身上的鬥篷披到她的身上。
被帶到暗房綁著的時候身上的鬥篷便就已經被人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此時這熟悉的溫暖沒有理由的覆蓋上來讓許紅妝心底猛地一顫,她剛想拒絕這人又將她重新背起。
退了鬥篷的身子比剛剛還要溫暖,似乎是直接貼到他的背上去取暖。
許紅妝有些不大適應,一邊看向旁處道:“你其實不必如此,我雖是受了點難,卻還沒弱到這個份兒上。”
“你這人從來都不肯表現出自己軟弱的模樣。”何安糖抿著唇道,墨色的眸子裡散射出幾分凜冽的薄光,“今日我既是來尋你了,便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決定,你將會是我的人,我自是需要護你到底。”
他的話音淡薄而疏離,卻也能在這裡麵聽到些許紅妝往常所聽不到的味道,那是一種特別的,讓人心驚的東西。
可是,許紅妝卻不怎麼歡喜,臉上的慌張大於感動。
她甚至都沒敢完全放鬆的靠在他的肩上,自己撐著力抬起一些視線看向前處,“或許是你不夠了解我,若你當真知道我是個怎樣的人,怕是你對我的印象就不止於此了,有許多的事情是在暗地裡的,不能給旁人看到簡單的。”
頓了頓,許紅妝深吸一口氣,伸出已經不溫暖的手掃去他頭上堆積的幾片雪花,“其實,你一點都不懂我,你隻是看著我長得不錯,你隻是覺得你需要成親了所以才找的我,又或許,你因為自己救了我所以覺得需要對我負責到底。”
“何大人,你若是明白真正的我,怕是會嚇得後退而去。”
似乎是說出了自己心底所有暗藏著的話,許紅妝滿意至極,連身子都軟下去的靠在他的肩上,感受著那陌生的有別於君長離的溫暖,她帶起一笑,“大人,或許能是個好人。”
“你與我說這些,是想讓我放你離去?”何安糖緊急的步伐逐漸放慢,話裡沉沉帶著幾縷陰涼的寒氣。
空中白雪散落,長街上都是白茫一片,而兩人也算是白了一回頭。
有人要上來撐傘,被何安糖毫不客氣地嗬斥,“離開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