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墨一側嘴角微微上揚,但很快又埋下,看了眼一直垂眸的許紅妝後望向了楚顏兒,“回來時不巧路過了黎家府宅,不巧看到了有下人帶了大夫入府,又不巧從府門口的人力聽到了關於裡麵的事情。”
楚顏兒那一雙溫婉細眉在聽到黎的時候就微微有些蹙起,聽到最後已是明顯,見他停下了,就追問:“是誰生了病?”
“黎釋州。”這一回的秦元墨倒是未有停頓,直接說道:“今日剛巧未有去過府尹那處所以並不知道昨夜發生的事情,剛剛了解了就立馬回來,想著你應該會喜歡聽到此事。”
楚顏兒目中已染水光,連著指尖處都有些顫抖,呼吸微急地問:“發生了何事?”
秦元墨端著茶杯,目光看向前處的亭子外,“黎家是做生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何會惹了外麵的人物,竟是派了幾個殺手來殺,若不是那黎釋州的內人會些功夫,怕是黎釋州昨夜就已命喪黃泉。”
“啪。”楚顏兒手中的茶杯猛然墜地,雖是距離不遠,卻是也碎的稀巴爛了,甚至有碎片砸在了楚顏兒的腳上,她卻恍若未覺得盯著秦元墨,“那他此時如何了?身子可是有礙?”說話間,一滴淚水從眼角之處滑下,恰到好處的掛在下巴處。
秦元墨眸子半眯,“未死,但若是不好好診治怕是也好不了了。”
“妝兒!”一聽到這話,楚顏兒眼中幾句的水霧猛然凝結成了水珠滾下去,很快就落了幾滴在裙角之上,她猛地轉身望向許紅妝,淚眼朦朧地求道:“妝兒去看看他吧。”
許紅妝麵對著這局勢有些悚然,隻覺得一切都恰巧的過分,又不知是什麼樣的恰巧,看著已經跪在自己跟前處的人竟是好半會兒的功夫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隻是茫茫然地望了眼秦元墨。
他像是事不關己般地坐著,清冷雙眸還是望著前處方位,手中拿著早已冰冷的茶盞,嘴角處仿似掛著幾分的蔑笑。
自己的妻子念著彆的男人,確實讓誰心裡都不好過。
許紅妝收回眼神思緒,看著身子顫抖的楚顏兒忙將她扶起,“難治不代表不可治,外頭大夫何其之多,黎家又何其有錢怎會尋不到一個有用的大夫,你莫要為此擔心,一切不會有事,也不一定就需要我。”
“我們去看看,便就算是看在朋友的情誼也該去看看的。”楚顏兒哭道,一邊扭頭看向了秦元墨,“對吧,我們可以去看看的,對吧?”
秦元墨嘴角帶笑,“自然是可以的,你們從前可是知己好友,如今不過是去看看傷勢罷了,並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許紅妝仍覺得不妥,“我的醫術並不高明。”
楚顏兒啜泣著道:“妝兒怕是早已不將我們認為知己好友了。”
“我不過是……”許紅妝被這話激的想要罵人,但最後還是忍著心裡極大的不滿,盯著那個跪在地上的人道:“我知你心中擔憂他,可是這世上又不是隻有我一個大夫而已,何故要拉扯著我去,你也當知曉我此次回來該是不易的,你念著他我覺得沒錯,但難道不該也顧慮顧慮我此時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