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話直說就好了,做的這般高深莫測的模樣作甚?”許紅妝不滿地抽出自己的手,掃他一眼,“你若是沒有其他的吩咐我就回去了。”她說著已經跳下桌子。
“吩咐?”這兩個字說出來就是不好聽的,君長離重新拉過她的手,站起身靠近她,語調平緩,“你知我沒有什麼意思,隻是近幾日確實不好出門,外麵的那些人對我早已是虎視眈眈,現在朝中局勢比從前更加緊張,從前我無軟肋並不懼怕什麼陰詭,但此時已非往日。”
“我身邊有你,便不可能再無所顧忌。”
“你嫌我是累贅?”許紅妝一雙細眉皺的如是同心結一般,嘴巴撅著不像是在生氣。
隻是君長離這一介男兒哪會知曉這一點,隻以為她是惱了,慌忙解釋,“我不是覺得你是累贅,我隻是怕你會有危險——”
“說真的,我還真沒想過你會是這個樣子。”許紅妝順勢坐到桌上,望著身前這個俊朗的天下無人能比的人隻覺得心頭暖融融的,像是被一顆太陽給堵的滿滿的,眼前的人,是號令百萬大軍的戰王殿下,她從未見過那樣的場麵,但她能從好些人的口中知道那樣的場麵是多麼的不同尋常。
初見時候的他是一個真正殺伐果斷的將軍,但此時,這個手上沾著鮮血的人卻有血有肉還懂得為她擔心了。
這實在是她當初從未想到過的一件事。
“什麼樣子?”君長離垂眸細想,半晌抬頭,直直地看到她那雙琉璃般的美目裡,“或許這就是常說的,英雄難過美人關。”
“噗哈哈。”這句話像是一個引子直接就讓許紅妝大笑兩聲,好一會兒的功夫才停下笑聲,望著他道:“能與我說說你此時所煩躁的事情嗎?又或者是與我說說這所謂京中朝局的走勢?”
“我從未聽說過朝堂的事情,或許你可以讓我嘗嘗鮮?”
“嘗嘗鮮?”君長離笑道:“這可不是什麼美味佳肴,你要是聽得多了,怕你會雜七雜八的想的太多。”
“你一個出門征戰的將軍尚且能懂朝堂之事,我這麼一個學富五車的閨中小姐如何就不懂了?”許紅妝將君長離推回到椅子上坐下,她則是繼續坐在桌上,期待地看著他,“你且說吧。”
“嗬。”聽到她的話君長離不由低低一笑,感受到她看過來的視線時才若有所思地抬起眼睛看向她,輕問:“當真是想要知道那些叫人心煩意亂的事情?”
“放心,我不是你。”許紅妝提著下巴,一臉自信,“我這個人向來不會因為一些瑣事就煩躁起來,況且你讓我一個人待在家裡卻是不讓我知道外麵的那些事情的話我隻會更加的無聊。”
“其實也沒什麼。”伸手將剛剛自己所看到的東西交給她,君長離道:“不過是一些東西不是很好拿到台麵上來說。”
“什麼東西?”許紅妝翻開手中的紙頁,仔細看了一遭。
“一些,算是重要的東西。”君長離如玉一般的雙眸一直盯著她,看到她雙眸微微半眯起來才有些滿意地靠在身後,“你看完了可有什麼想法?”
“我覺得,是假的。”將手中所看完的東西放到一旁,許紅妝拉著眉頭,“這是有人要參你的意思?這上麵所說的可是你濫用職權的事情,這要是給陛下看到了可是會懷疑你的真心?”
給她看的東西是一封奏折,而這奏折裡就是在批鬥君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