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窈娘說話,沈謙才回過頭去看她,即使在夢裡她也總愛垂著頭,十分卑微膽小的模樣,讓人看不出臉上的神情。
“今日府中去了一個人?”沈謙明知故問道。
“是柳小娘病故了。”
“哦。”沈謙頗玩味的一聲,隨後又重複道:“病故的?”
窈娘手上還輕輕握著腰間的絛絲,她做慣了這個動作,聽著沈謙的話手上緊了些,隨後又鬆了些,道:“不是,是中了毒。”
往日裡隻是謀算計劃,可終究未鬨到死了人這個地步,窈娘心中還是有些害怕沈謙對她是否厭惡。
“我隻會歡喜,你對我說了實話。”似看透了她心中所想,沈謙挑了挑眉道:“你也放寬心些,她本就不無辜,家中庶弟被她害得癡傻,還有一個姨娘被她丟到井中,何況此事非你下狠手,倒不必因此介懷於心。”
窈娘不會後悔自己當初的挑唆,但聽得沈謙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忽然覺得她是惡毒之人,縱下阿鼻地獄之時,那地獄口子還有一人目送著她。
地獄漆黑,他卻能指了道光照進來。
“妾未曾介懷,也從不後悔。”這話裡的意思牽扯著她壓抑在心中的話,她這般明晃晃的輕聲吐露,卻不敢看對麵之人的神色。
她如今還算不得清白坦蕩,與他說著這樣的話總是有些羞愧。
縱使是在夢境虛幻之中,她也覺得自己心跳得極快,隻見沈謙已起身,在她思緒混亂之時,將她擁在懷中,指尖相觸被他拉著,而後蜷縮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