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聽得默不作聲,她自與孟彥定了親,家中父母就讓她學著大戶人家的規矩,學著打理庶務,生怕進門來丟人。可這些年下來,莫說是忙著李氏打下手,就是出門做客也少之又少。
婆母看著溫良,實則強勢,也是可恨她肚子不爭氣,隻能一退再退,一忍再忍,否則生怕李氏不高興給孟彥納妾,再生個庶長子出來膈應她。
知雪瞧著自己從小伺候的小姐,雖說仍是柳葉彎眉,俏麗大方的模樣,可整個人神態早已沒了做姑娘時那般氣韻,也中哪裡是不心疼的。
“姑爺雖木訥,但平日裡也是相敬如賓,夫人這日子本該更上進些的。”
紀氏含著淚閉上雙眼,嗚咽道:“我知道你對我忠心,也替我難過。我哪裡不知道可這嫁人後過得日子實在是委屈,可幸有你陪著我,替我打算籌謀,隻是這事若是郎君和公爹不提,我哪裡好去表現,否則被人說是不孝婆母,那才是真難做人了。”
主仆二人難過一場後,又擦淚平靜了下來,待到中午吃飯時卻不見孟彥回來,一問竟然是出去訪友,紀氏心頭又因自己不能回娘家而陣陣泛著酸。
孟儉見李氏回來,又等了許久也不見孟彥回來,就心知肚明自己兒子心頭的想法,長隨偷瞧著他陰晴不定的神情,問道:“不如讓人將大少爺找回來?”
誰知孟儉卻冷眼如刀割般看了他一眼,沉聲道:“婦人之仁,成不了事。”
長隨不知這話是罵他,還是罵孟彥,隻能低著頭再不敢出聲。
李氏回府後,又被關在了屋裡,粗使的婆子身上沒有鑰匙,因而走時並未鎖門。
“你可知曹家的被老爺關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