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去,一襲若竹色衣衫站在紫藤架下的圓柱邊,三綹頭上隻有兩朵粉藍小花做點綴,臉上未施粉黛,病態的蒼白格外顯眼,柔弱不禁風似西子,哪會有男人不動心。
鄔若蘭一進來就對窈娘通身打量,而後扯了個自覺溫婉的笑來:“聽聞孟小娘身子不適,眼下可好些了?”
她這般稱呼,而今倒是顯得不倫不類了,隻是窈娘不願與她多糾纏,答道:“勞鄔小姐掛心,差不多好了。”
窈娘力氣微薄,說著話來也是軟懦無骨般,上挑的尾音怕是要斷了口氣去。
“狐狸精。”簾兒在鄔若蘭耳畔呢喃低語,可眼神卻極有妒意的白了窈娘一眼。
邀了鄔若蘭到屋裡坐下,又讓鴛兒淪了熱茶,才道:“也就隻有這樣的茶招待鄔小姐,還請莫怪罪。”
沈謙不喜奢華,向來是不吃那些名貴香茶的,鄔若蘭自然是不敢說怪罪的話,反倒端起茶盞,細細聞香道:“這茶的香味但是特彆,難怪首輔喜歡。”
鴛兒再不機靈也看得出來,這位鄔小姐是喜歡沈謙的,可這些日子以來,她也看出來沈謙對窈娘是好的,比當初沈循好太多。
“鄔小姐不嫌棄就好。”窈娘淡笑道。
屋裡的氣氛忽而低沉下來,兩人本就不太熟識,此時客套話都說儘了,自然有些尷尬。
鄔若蘭是不願走的,沉默半晌又道:“聽聞你家少夫人過世,家母與我皆是痛心,芳華正好的年歲,可惜了。”
“是,勞鄔夫人也掛心了,少夫人若知道,必然也是感念的。”窈娘回答的木訥,雖是句句有回應,卻句句沒答在點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