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馬車過來,可車上掛著的木徽並非寫著沈府,反倒是一葉芭蕉,別致精細倒是難得。
車簾掀開,就見一丫鬟打扮的女子,警惕地瞧了他一眼,而後跳下馬車。車夫將腳凳放好,裡頭再出來一女子,手搭在那丫鬟的手腕上,圓溜溜的雙眼甚是討喜,站在車前看著曾寂上下打量。
“不知這位小姐可是認得在下?”曾寂不便再看那女子,因此側身躲了視線與那車夫作揖道。
誰知那女子倒是大膽,走上前道:“你就是曾寂?我父親說你是狀元之才,因而想讓你做的夫婿。前陣子聽說你來過我家,可我被母親禁足在院裡不得出來。”
曾寂聽明白了,難怪這馬車上掛著芭蕉葉。岑府裡頭最多的就是芭蕉樹,他那是多打量了幾眼,管家還說芭蕉是家中大小姐最愛,因而家中種有百株。
後退兩步才作揖道:“原來是岑小姐,曾某承蒙令尊錯愛,隻是那事終究做不得數,是曾某無福,還請岑小姐早些歸家,莫要讓家中長輩掛心。”
岑箐箐不經意瞧了瞧城門處一眼,眉頭微蹙甚是嬌俏可愛:“我就是好奇你究竟是何方神聖,我父母親為了你,吵了十多場嘴,前些日子本來已經消停了,可這兩日我父親又提了你。”
曾寂從來沒遇著過這樣的女子,看得出是天真單純,想著沈謙說他與岑家小姐相配的話,忽而淡笑又覺得不妥,忙收斂了神色也朝城門的方向望了一眼,仍舊是側著身子:“是曾某的錯,還請小姐回家後多加調和,曾某即刻就要去杭州了,隻盼岑大人闔家美滿,小姐早覓良配。”
誰知岑箐箐聲音一轉上揚道:“你要去杭州?正巧呢,父親說祖母年邁讓我回句容老家替他儘孝,過了正月就啟程。”
曾寂這才後知後覺,依稀聽聞過岑大人是杭州句容人氏。
見他默不作聲,岑箐箐問道:“你到杭州哪處去,若是要到句容,我可讓家中叔伯關照你一二。”
朝陽濃烈,照著少年人的耳廓也有了異樣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