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托公主的福了,我也是第一次聽到演奏得如此出神入化的《秋月》,怕是有名的樂曲大家來了,也比不上。”
“如此年紀便有此作為,裴府的少夫人將來可謂是不可限量。”
一片的誇讚聲中,沈容枝隻當人們在阿諛奉承,都是看在長公主的麵上閉眼猛吹罷了。
儘管她心中也在隱隱納悶長公主為何三番兩次地幫她,但一時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
沈容枝卻不知道,要得長公主誇讚,首先就得她自身優秀。
此時的京都中已然傳瘋了——
“聽聞裴府少夫人在長公主的春日宴上一曲驚豔四座,有人言此女彈奏的《秋月》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這新婦不過幾天便得到家中掌權,隨後又是得參加皇家宴會,更是得到長公主青睞,實在令人咋舌!”
“話說將軍府這次娶的人是哪家的?”
“這個我知道,是沈家,叫什麼...哎對!沈容枝!”
沈容枝。
今日的宴會還未曾結束,這個對於京都的人來說顯得有些陌生的名字就已經在各個大街小巷中走了一遭。
一時間,有人讚有人妒。
“你...你說什麼?”沈慧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目眥欲裂地瞪著自家的下人,“你說沈容枝參加了皇家的飯局,還因為彈了一首琴就聲名鵲起了?”
下人唯唯諾諾:“是啊,現在外麵都傳遍了。說她是天上地下彈《秋月》最好聽的人。”
“秋月是什麼?”
“是京都中前段時間流行的琴曲,最受各家小姐喜愛。”
“簡直他媽的邪了門了,這小賤人什麼時候學會了什麼琴曲?”沈慧茹撓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隨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恨恨地詛咒,“彈吧,彈不死你!”
因為身份的原因,沈慧茹甚至連皇宮的邊兒都挨不上,沒辦法,商戶就是低賤,身上的銅臭味怎麼洗也洗不掉,隻是富而不貴。
她堅信自己以後一定會發達,沈容枝的得意隻是臨死前的回光返照而已!
她才不信將軍府的那些東西會讓沈容枝好過!
外麵風雨飄搖,而禦花園中的宴會還在進行。
長公主因為飲了酒便先行下去休息了,園中的眾人便揀了平時要好的一起賞花聊天。
此時方才顯出一點宴會本該有的輕鬆熱鬨來。
郭夫人陰不陰陽不陽地瞧了瞧長公主賞給沈容枝的那些金銀珠寶,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沈容枝一番,長了幾次嘴,不知為何卻是止住了出言不遜的衝動。
隻是眼不見心不煩地扭頭拋下沈容枝了。
沈容枝瞧見了,不過淡淡一笑。
她也沒有相識的人,卻也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窘迫,隻是泰然自若地站起身來在禦花園中漫步賞花。
見她如此落落大方,不多時,便已有了幾位小姐麵帶微笑地上前去主動和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