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極聞言,先是沒有動作,沈容枝也不急著催他,隻是舉著火折子在等。
片刻後,奄奄一息的老嬤嬤便被裴極放了下來。
這老嬤嬤如今已年近五十有餘,也難為她一把年紀受了這麼大罪還跟著他們二人一番亡命奔逃了。
如此一番慘無人道的折騰下來,能不斷氣已經是她福大命大了。
沈容枝先是查看了一下老嬤嬤的傷勢,她的肚子左側被刺了一刀,此時傷口處已然結了一層血痂,算是暫時暫時止住血了。
除此致命傷之外,身上還有十來處大大小小的傷,刮傷、割傷、砸傷、碾傷等等,竟然多達十來處。
在方才那般一劍封喉的驚心場麵她能搞出這一身毫不重複的傷從某種程度來說也算是嫗中豪傑了。
沈容枝:“...”
裴極:“...”
半晌,沈容枝忍不住笑出了聲,她一邊將老嬤嬤淩亂的衣衫整理好,一邊極為隨意地說了一句:“這老嬤嬤一看就是剛才東逃西竄才弄得一身傷,不過還好有將軍在,不然她早就死了,我替嬤嬤謝謝您。”
“這麼說,你還真挺真心實意的。”
裴極靠坐在臟兮兮的甬道內,可一舉一動間的一派貴公子氣質卻是如何也掩蓋不住。
若是此刻他手中把玩著一隻酒盞,沈容枝幾乎要以為他下一刻就要在這裡吟詩弄畫了。
不過,那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