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枝的臉色仍舊有些蒼白,許是不舒服,又許是方才透支力量太過。
她麵上依舊洋溢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漆黑如夜空的眸中倒映著裴極俊美依舊的麵容。
“你說的這些話的時候,是不是說得自己都要信了。”裴極冷嗤,“沈容枝,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總是不介意以最大的惡意去揣度彆人,但是...”
“不管你信不信,我對你沒有惡意。你在我前麵,不用總是扣上你精心編織好的麵具。”
“那讓我覺得我是在跟一個假人說話,這很沒趣。”
裴極麵上的探究已然退了下去,他像是興趣全無一般站了起來:“走吧,這鬼地方又陰冷又潮濕,待得本公子頭疼。”
他說話間已經自顧自地將老嬤嬤給背了起來,忍不住又犯賤了一句:“我是真的搞不懂你和這老太婆是有什麼隱藏的關係嗎?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舍不得將她丟下,也真有你的。”
他抱怨歸抱怨,但往前走的步子卻是絲毫不帶猶豫的。
沈容枝扶著牆壁從地上站了起來,頭腦還有些暈,嘴上忍不住回嘴:“是啊,我哪像將軍啊,您在戰場上見過的生離離彆肯定多不勝數,怕是早已對生死麻木了。”
沈容枝留著這老嬤嬤自然是有大用處的——她還要等著這老太婆去裴母那裡告狀呢。
不過她自然不會和裴極說的。
而她卻沒注意到,那走在前麵的背影在她說完那番話後有瞬間的僵硬。
半晌,裴極方才又低聲開口:“你的那把匕首太重了,女子的臂力太弱多半使不起來,改日我給你尋來一把合適你的。”
沈容枝看著裴極的背影,心中好似被猝不及防投下了一顆小石子,她沉默著,終還是沒有再開口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