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知道這處隱秘的洞穴,還是在前生鼠疫過後,李自嚴帶她來的。
那時的李自嚴坐在馬車上,高高在上地掀開車簾,對沈容枝說道:“前麵拐角處曾發生過一場混戰。京兆尹率眾捉拿那些到處躥的老鼠,誰知在混戰中牆倒了,發現地底竟然有一處洞穴,那些陰暗的老鼠就逃竄了進去。”
他口中所謂的“老鼠”指的便是流民,李自嚴每每提起他們,神色都難掩厭惡。
那時的沈容枝正在馬車中看著賬本,聞言頓了頓,“逃出去了就好。”
那些流民身上都不知道帶著什麼疾病,若被府衙抓到,最好的下場不過就是關押大牢,被不斷地拿來試藥。
李自嚴聞言“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竟然誇張得直拍大腿:“好什麼好啊,也許是老天爺不想他們活下去了,你猜怎麼著,那洞穴的儘頭竟然是一處絕壁山崖。”
“那些討厭的老鼠沒注意看,著急忙慌地躥出去,結果一個接著一個從上麵掉了下來,被摔成了無數的肉餅。”
“府衙的人原本已經繞到城外預備堵住他們,誰知竟然看到了這一幕,現在人人都還夜夜噩夢,一群膽小鬼,笑死爺了。”
前生之事言猶在耳,沈容枝的指尖輕微地顫抖著。
“你怎麼了,受傷了嗎?”裴極抬眼瞧她。
“我...沒事。”沈容枝頓了頓,隨即迅速將手中最後的一節藤蔓綁在了一起打了個死結。
隨後二人便將藤蔓這頭固定在山崖處的一處石頭上,先後到達了山下。
此處是已經是京都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