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家愛慕歸愛慕,當她們看到裴極的冷臉之後,頓時都被嚇得直退三千裡了。
玉竹等人去安頓了馬車和護衛,裴極卻是一時沒有進入寺中,隻是駐足在寺門口的迎客鬆前,他的駿馬則在旁邊悠閒地吃著草打著噴嚏。
相對於它的悠閒,裴極卻是有些苦惱。
原先他之所以同意沈容枝的一切行為,前提是自己會彌補她,哪怕是讓她以血引路。
可是現在自己來接她算怎麼回事?裴極這輩子都沒有過哪一刻像現在這般的苦惱。
總覺得自己真的就像是那些無知百姓說那樣,是來求沈容枝和好的。
“和好”一詞從裴極的腦中晃悠悠飄過的時候,他的太陽穴就跳了兩跳。
他看著自己那匹在旁邊無憂無慮吃著草的笨馬,冷著臉走了過去,伸手便牽起了韁繩。
卻在這時,一道踩著稀碎枯葉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裴極的心情正不好,這沒眼力見的人顯然是直接撞上槍口了,他轉頭冷聲嗬道:“誰?”
“將軍。”
幾乎是聽到這道聲音的同時,裴極的心頭莫名地漫過了一陣異樣的感覺。
他轉頭一看,果然便見到沈容枝正緩步朝著他走來。
她穿得極為素雅,藕荷色的衣裙在夕陽的映襯下有種異樣的柔和,那上麵用金線一針陣繡著的海棠格外生動,有種流光溢彩的美感。
“是你。”連裴極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冰冷的眉目在瞬間變得柔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