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膚色極為白皙,眉目猶如春日的陽光般柔和,濃密的睫毛垂下的時候,無端顯得有幾分的無害。
誰又能從長相上看出他在沙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將軍呢?
單從長相上來看,裴極最像他的母親,二人的長相都是十分的端莊大方,最是有將門氣質的。
沈容枝的眸光流轉間,卻是已經笑了起來:“我可以理解你,所以你不必對我說抱歉。 ”
可以理解,但並不代表會不計較。
在沈容枝看來,裴極實在是有些窩囊了,自己的心結應當自己去解,又為何寄希望在無關的人身上。
當然,這裡無關的人,指的是林煙兒。
若是沈容枝,她才不會這樣被動,所以她無論如何也不能不計較裴極的行為,若是這件事不牽扯到自己的身上,沈容枝最多就是不理解。
可是現在,心中一但有了不滿,便再不能那樣的無動於衷了。
“是母親讓我來接你回去的,”裴極繼續說道,“我自己也是想來接你,該彌補的我會彌補,之前我說的都還算話。”
他頓了頓,手中的鳥巢已經修補完整,這才抬起眼睛來看向沈容枝:“這次的事情,我完替那些將士謝謝你。”
沈容枝看著他,卻是莫名地避過了他的目光,她輕輕將籃子中的鳥兒放回了鳥巢中:“不必道謝,這是我作為裴家的兒媳應該做的。你隻需要記住,你還欠著我的就是。”
若是裴極裝傻充愣自始至終都不打算提起這事,沈容枝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起,而從今往後,她絕對不會多看裴極一眼。
可既然如今對方主動提起了,她心中也稍稍舒適了些,索性便如此吧。
夜間的時候,裴極和沈容枝一同用了法渡寺的素齋後便前往那往生殿中點燈。
以往都是沈容枝親力親為,而今天,她隻是默默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