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伸手:“藥粉拿來。”
“自己拿。”裴極試著動了一下,剛包紮好的傷口瞬間又湧出了血,“在我腰間。”
沈容枝聞言頓了頓,隨即便依言照做,果不其然,不多時她便從裴極腰間處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瓷瓶。
這個瓷瓶有多小呢——
沈容枝身為女子,手本來生得就極小,可是那小瓷瓶躺在她的掌中,竟然還顯得有幾分可憐巴巴的意味。
沈容枝和裴極的目光同時落在那藥瓶身上,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的沉默。
這一沉默,便顯得周遭的林中愈發寂靜,正常來說,這般的密林中應當是會有小鹿或者小兔子的,可是他們如今在這裡待了那麼一小會兒,卻是遲遲沒有聽見鳥鳴。
這隻能說明,林中有極為可怕的存在。
這顯然不是置氣的時候。
裴極看沈容枝的白皙如玉的麵上竟然極為罕見地出現了矛盾和語塞,他心頭莫名有幾分小雀躍,表麵卻隻是淡淡道:“不需要用太多,你將藥粉均勻灑在她們周圍,衣物也多少灑一點就差不多了,給我們留點。”
他說到“我們”的時候,語氣是那麼的自然,沈容枝卻是聽著分外彆扭。
可此時顯然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她隻得無言地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依言照做,生怕自己一個手抖那瓶中的藥粉就沒了。
不多時,事情便都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