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枝十分冷靜,一邊麵對著花紅柳綠的裴極,一邊還有條不紊地將掩蓋人氣息的藥粉分彆在自己和裴極的身上都各灑了一點:“你先消停點吧,若是你身上的氣息將其他獵物引來了,我會第一時間把你踢出去當擋箭牌。”
今日沈容枝穿的是一件煙青色的外袍,雖然看上去不怎麼女氣,可裴極除卻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幼年時期之外,便再也沒有穿過這樣色彩鮮明的衣物了。
尤其這衣物還是沈容枝的。
這令他分外彆扭!
十分彆扭!
極為彆扭!
沈容枝卻是絲毫沒有任何異樣地攙扶著裴極往前走,二人行走間踩在重重的枯葉上,沙沙的破碎聲不絕於耳。
遠處的狼叫喚一聲之後再沒有任何的動靜,然而就是如此,才更令人不安。
約莫沉默地行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們的眼前才逐漸開朗,不多時,便隻看到前方再沒有樹木的遮擋,看上去仿佛是一條小道。
一路上,他們這兩個不速之客的入侵使得周遭的獵物都紛紛看了過來,隻是因為藥粉的作用,因此都對他們甚為好奇。
這些獵物裡,多是這性情溫順沒有什麼攻擊性的小動物,諸如梅花鹿、野兔子以及蛇類。
沈容枝的麵上雖然仍舊是沒什麼變化,可若是仔細一看,便能輕而易舉地看到她萬年不變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
直到走出了密林之後,她麵上的那道裂痕便瞬間出現了數道龜裂的小細紋,隨即“啪嗒”一聲徹底碎了。
沈容枝的聲音猶如霜般冰冷,一字一頓道:“裴、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