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西歲猶記得當初何桑年被顧淮月拋棄時那失魂落魄的狼狽樣,整個人跟死魚一樣。
如今就因為人家的一句過得不好,二話不說上趕著跪舔。
這樣的事情,換做時西歲,根本做不出來。
“你姐最近的離婚官司就有夠我忙的了,給你的初戀情人打官司,完了再來搶我何太太的位置,傳出去我臉往那擱,何先生。”
“當然,你要是願意支付三倍律師費,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時西歲笑得尤其明媚。
渣男她可以不要,但渣男的錢,多多益善。
手機在這時突然響起。
聽出了她話裡話外的諷刺,何桑年掐滅了手中煙,眼神泛著幾分不悅,“我覺得你誤會有點深。”
眯了眯眼起身,“這事不著急,擇日再說。”
接了電話,他故意避開時西歲。
也不知道手機那頭說了什麼,隻見何桑年緊張地溫聲細語安慰,“你先彆哭,我現在就過去。”
臨走時,何桑年還不忘端來一杯熱水和藥片,“這藥有助於睡眠,你吃了好好休息,淮月那邊出了點事,我先過去一趟,今晚不用等我回來了。”
挺拔的背影縈繞著一股天生高貴不凡的氣息,扯過外套,他疾步離開。
砰的一下關門聲落下,昏暗的客廳隻剩寂靜。
時西歲瞥了眼藥片,冷笑上樓。
隻留下那杯熱水在客廳冰冷的茶幾上不斷生起寂寥的霧氣。
......
名彙大廈。
辦公室裡,映入眼簾的是一副視覺衝擊極強的字畫——“律己”
筆鋒蒼勁有力,一氣嗬成,落筆人:時西歲。
時西歲一身黑色西裝搭配著煙灰色的襯衫,墨色的長發用珍珠發夾盤起,幾根碎發從耳際散落,知性淡雅間多了幾分淩亂的美感。
“時律,何小姐來了。”
執筆的手頓了頓,時西歲臉色不起波瀾道,“讓她進來。”
“都給我滾開!”
伴隨著高跟鞋跟地麵強烈碰撞的聲音越發逼近,就連空氣也彌漫著憤怒的氣息。
時西歲剛抬頭便被重重地扇了一巴掌。
“竟然連萱萱的撫養權都沒能拿下,我早該知道你不會儘心給我打這官司!”
“我看你是根本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何憐惜姿態猖獗,氣焰熏天,那雙眼睛似乎恨不得要把時西歲撕碎。
這一巴掌來得很突然,時西歲臉頰瞬間便生起濃濃的灼燒感。
“你彆忘了,三年前要不是我,你哪來的機會勾搭何桑年,現如今竟敢過河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