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
瀲灩漂亮的眼睛多了幾分心虛,剛看清是費城靳的那一刻,時西歲就想逃,可男人比她先一步目光緊鎖住她。
糟了,四叔說過,不準她再危險賽車的。
逃,怕是逃不掉的。
爬起的少年回頭朝著時西歲瞧了好幾眼。
似曾相識的麵龐,熟悉的聲音。
少年有點驚訝得說不出話。
“你你你,我想起來了,你是時西歲!”
那個小時候一遇上個什麼事就在四叔懷裡哭嚶嚶的時西歲!
一彆八年,沒想到他回國的第一天竟然叫他們給撞見了!
“女大十八變果然是沒有說錯,你長得可跟小時候一點不像。”
費城靳給了手下一個眼色,嘰嘰喳喳的費西昊被拽走。
“西昊少爺,東西呢?”手下岔開話題。
“在我這,誒,不是,你們待會再要不行嗎?我這好不容易重逢......”
“這個著急。”
眼看著費西昊被拉走,時西歲想著岔開話題,
“剛才那個是西昊嗎?”
說實話,跟他十年之間沒見,還真的有點看不出來。
八年前的那個小豆丁,如今都已經長成一米八的少年了。
寂靜的山間微風稍帶涼意,晦澀不清的臉龐下,費城靳上前,並沒有回答時西歲的問題。
“我的話你是向來不聽。”費城靳狹長漆黑的眸子眯了眯,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四叔,其實我......”時西歲想解釋,費城靳並沒有打算給機會。
“八十萬酬勞,沒收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落下,黑色的瞳孔透出的淩厲讓時西歲不敢抬頭。
他平常就不苟言笑,舉手投足氣勢逼人。
今晚這外快算是打水漂了,時西歲難掩泄氣。
“缺錢?”費城靳問她。
時西歲搖頭。
可事實上她確實缺錢,沒有錢,她如何跟繼母抗衡?
但她不想叫費城靳知道。
到底跟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叔叔,小的時候還能跟個哭泣包一樣抱著他肆意尋求幫助,如今成年已久,她沒資格厚著臉皮依附他。
“四叔你還是那麼疼她,怎麼都不見你問我缺不缺錢?”
費西昊那邊交代好了事情,雙手懶洋洋抱在後腦勺走來,語氣稍帶著埋怨。
“你缺錢?”費城靳語氣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缺。”費西昊嘻嘻笑著,一臉期待看著費城靳,得到的隻是懶散的回複,“缺錢自己掙。”
“我就知道。”費西昊歎氣,“從小到大你就對時西歲比對我好太多了,什麼的好吃的好玩的,隻要是她開口,你就都給了,我就從來沒有這樣的待遇。”
費西昊這麼一說,倒是勾起時西歲不少記憶,費城靳對她的付出比對費西昊的確實要花心思得多,費西昊更像是放養式教育,而她便是嗬護式的。
不過不怪費城靳偏心。
當初收養時西歲時,她剛滿十五。
用兩個字形容時西歲當時的性格,難纏。
因為父親車禍去世的緣故,時西歲受到重大刺激一直沒法走出來,平常動不動就哭,情緒低落,不願意開口說話。
為此費城靳給她找了不少厲害的心理醫生,但依舊作用渺茫。
這令費城靳十分頭疼,本就不擅長揣摩女性的心思,加上時西歲心理受創,封閉自我,不願溝通。
費城靳總是要在她身上花費格外大的精力和心思。
對此,費城靳時常眉頭緊皺地揉著太陽穴,身心俱疲感歎,
“女人的棘手程度果然是不分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