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費城靳走後,費西昊忍不住碰了碰時西歲的胳膊,“看來四叔對你的寵愛就這麼一丁點,也不多。”
“不然呢?”看著不遠處消失在黑夜中的車輛,時西歲挑了挑眉,“你真以為有求必應?”
費西昊拍了拍胸口,“沒事,我對你有求必應,以後有事跟小爺說,我幫你。”
“作為回報,你得把你跟那男人的事情,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時西歲以前倒沒有發現這個家夥怎麼就那麼八卦。
纏了她一晚上,非得要聽時西歲說自己近八年的事情,尤其是聽到跟何桑年,跟打了雞血一樣瘋狂追問,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應付完回家都已經四點多了,簡單洗漱完,外麵天色都明朗了。
時西歲乾脆回了律所。
給何桑年發消息讓他醒了之後記得把床單被子扔洗衣機,免得全是煙酒味。
一直到下午,何桑年都沒有給她回消息。
一整晚沒睡,熬了個通宵,時西歲身體也是實在招架不住,四點半就下班回去。
剛到家門口,便聽見裡屋傳來談話聲,愉悅的笑聲蕩入心扉。
“還是以前的味道。”
“真的嗎?我好久沒做下過廚了。”
時西歲剛進門,目光對視上他們。
屋內的笑聲戛然而止。
顧淮月反應很快地立刻站起,神色有些不自然,“時律師那麼早下班。”
她身上掛著時西歲專用的淡粉色圍裙,甚至還穿了她的棉拖鞋。
時西歲眸色清冷,笑意不達眼底地頷了頷首,算是打過招呼,“這麼巧,顧小姐也在?”
“嗯。”沒有直麵回答她的問題,顧淮月指了指桌上千層糕,“你要不要嘗嘗這個,我剛做的。”
時西歲瞥了一眼,笑意依舊冷淡道,“抱歉,我最近戒糖。”
“這樣啊。”顧淮月嘴角微微僵硬,看上去有些無措。
空氣中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氣氛。
何桑年蹙眉起身,單獨把時西歲支開。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一副冷冰冰,這麼不近人情的樣子。”何桑年眉頭收緊,“她好歹是個客人,你沒有必要這樣。”
客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這裡的女主人。
“我沒有故意要針對誰的意思,我在外人麵前性格不是一向如此嗎?”時西歲沒什麼情緒地說著,她特意咬重了外人兩字。
她很累,隻想回房好好睡一覺,揉著太陽穴,時西歲略帶倦意道,“我累了,先回房休息。”
聽出她話語間的疲乏,何桑年這才看到她眼裡充斥著紅血絲。
他放軟了態度,“給我兩分鐘,說幾句就好了。”
“明宇新城的彆墅淮月她住不了,不僅是那,我名下所有能即刻入住的房子都被爺爺盯得很緊,但凡她住進去,爺爺一定會知道的。”
“她住酒店我又不放心,我尋思我們家還有個客房,收拾一下要不讓她住一段時間。”
時西歲掀起眼皮,瞳眸泛著審視的態度,“你現在是在通會我一聲還是詢問我意見?”
何桑年漆黑漣漪的瞳眸看著她,“我在征求你的同意。”
“那如果我不同意呢?”時西歲問得幾乎是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