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西昊邊說著邊歎氣搖頭,眼神中全是對費城靳的同情。
時西歲眼瞳中蕩起漣漪,看著費城靳的目光掠過幾分複雜,“可是,四叔他不是早就不跟費家家族的人聯係了嗎?”
聽說當初為了收養時西歲和費西昊,費城靳幾乎跟費家的人都鬨僵了。
因為費城靳身負重任,家族人不希望他年紀輕輕還沒結婚就莫名其妙收養兩個拖油瓶,這樣一來不合禮數,且會影響他日後的家族聯姻。
“不知道。”費西昊說,“其實那些陳年往事也該有個了解了,也有可能是費家那邊的人覺得我跟你都成年了,認為我倆不再是四叔的拖油瓶,不會阻礙他聯姻,所以......”
“你們在這做什麼?”低沉輕緩的聲音傳來,費城靳居高臨下的目光垂落。
時西歲和費西昊兩人齊刷刷站起身。
費西昊撓頭掩飾尷尬,“沒什麼,時西歲說掉了東西,我跟她一起找呢。”
也不知道費城靳信沒信,薄淡的唇掀起,“找到了?”
“找到了,四叔早點休息。”費西昊反應極快,拉著時西歲便回了自己房間。
砰地一下關上門。
他迫不及待地時西歲拉到床邊坐著。
“當初要不是四叔,我早就成了孤兒,而你呢,流落街頭,我覺得我們但凡是有點良心,真的要替四叔做點什麼?”
“做點什麼?”時西歲問。
“把他心底裡藏著的那個人找出來,並且。”說到重點的時候,費西昊眼神透著無儘地堅定和決心,“說服她,讓她嫁給四叔,了他心願,這樣四叔既能抱得美人歸,還能不用被家族施壓催婚。”
“但我們什麼都不了解,四叔心底藏著的女人是否知道四叔的心意,還有她對四叔是什麼態度,以及他們之前到底有什麼羈絆,這些我們都不清楚,貿貿然行動,會不會太魯莽了點?”
看著費西昊一副打了雞血的樣子,時西歲怎麼心裡就那麼沒法給予他信任呢。
時西歲說,“我覺得這事還是不要太衝動,你彆好心辦壞事,給四叔添麻煩了。”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行不行呢?”費西昊不以為然,“再說了,當初四叔為了幫我們的時候不也沒有顧慮那麼多嗎?”
“是時候得讓他知道,他曾經義無反顧收養長大的孩子定不會叫他失望。”
“真的能行嗎?”
時西歲蹙眉。
“能行,這事包我身上了,但你得好好配合我,有個什麼事需要你支援了,一個電話你就得來。”
費西昊伸手,見時西歲一副遲疑的樣子,他乾脆抓起她的手擊掌,“你們女人是不是就是這麼婆婆媽媽,擊掌為盟,就這麼定了!”
時西歲快速捋了一遍他的話,半信半疑地開口,“一本正經說那麼多,該不會隻是想給自己找個能順理成章偷窺四嫂的借口吧?”
“在你心裡,我像是這樣的人嗎?”
“不像。”時西歲眉也不挑,懶懶道,“你簡直就是。”
“得得得,走吧你,白費我口水,你丫的就是個沒良心的,四叔白養你了。”
時西歲被費西昊趕出了房間,她無奈地失笑。
想下去倒杯水,發現費城靳剛從浴室裡出來,敞開的睡衣露出冷白色的胸膛,上麵隱隱還有水珠潺動著,稍微淩亂的頭發濕漉漉的,整個人透著一股慵懶的矜貴感。
時西歲不禁看失了神。
目光對視上她的那刻,費城靳白玉般無瑕的手隨意地係上紐扣。
一顆,兩顆,直到脖子。
時西歲趕緊挪開眼。
見她拿著水杯,費城靳嗓音淡淡提醒,“天氣逐漸涼了,彆喝冷水。”
“好。”時西歲乖乖應聲,像個聽話的孩子。
想起費西昊剛才的話,她站在原地,想問點什麼,但說到底家族催婚一事是費西昊偷聽回來的,就這麼問,無疑便出賣了費西昊。
費城靳似乎察覺到她的異常,挺拔的身子站在樓梯上,微微側身問,“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