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時西歲回答得有些敷衍。
見她反應冷淡,何桑年蹙著眉頭沒說話。
何桑年和時西歲剛進大宅便聽到樓上傳來玻璃摔碎的聲音。
看這動靜,何老爺子怒火不小。
抬頭望了眼樓上,何桑年眸底晦暗不明,望著時西歲的神色慢慢沉下道,“何憐惜那人的性格我清楚,萱萱的事情她一定會把所有事情都扣你頭上,你不用有顧忌,事實是什麼你就說什麼,有我在,她不敢對你怎樣。”
時西歲點了點頭。
想了想,何桑年又改變主意,“罷了,一會由我來說。”
樓上書房的門沒關,何桑年剛要敲門,裡麵便傳來何憐惜哭哭啼啼的聲音。
“爺爺,拿不下萱萱的撫養權完全跟我沒有關係,是西歲,你不知道,她心裡對我有怨氣,之前找她打這官司,她那麼毫不猶豫地答應,想必早就跟程少牧串通好。”
“你也是知道的,她跟我脾氣不對付,倒是跟程少牧有不淺的交情,我最大的錯誤就是找了她做我的委托律師。”
“爺爺。”何桑年站在門外,墨色的冷眸剜了何憐惜一眼。
見有彆人,何憐惜挺直胸膛,抹了抹眼角的淚珠。
“你怎麼也來了,最近科室不忙?”何老爺子板著臉抬頭。
“歲歲她崴到腳不宜開車,我順便送她過來。”
何桑年牽過時西歲的手,拉著她就讓她往椅子上坐。
何老爺子老臉泛著沉色,點頭示意時西歲坐下。
何桑年也靠在時西歲一起坐下,整個書房,就隻有何憐惜一人站著。
“小歲,你跟爺爺說說,萱萱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程少牧他收入不高,家裡還有個帶病的母親,跟我們何家比怎麼看也沒法給萱萱更好的生活,法官怎麼就把萱萱的撫養權判給他了?”
“你在律師界不是向來有常勝將軍的稱號,你一向沒輸過官司,怎麼就偏偏在憐惜的離婚官司上出了意外?”
“程少牧他明後天就要帶著萱萱離開牧城,他根本早有預謀有離開,這事你到底有沒有在背後參與?”
何老爺子神色沉下,房間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壓抑。
時西歲還沒開口,坐在一旁的何桑年麵帶厲色,冷笑,“為什麼沒有拿到萱萱的撫養權,還不是因為有人虐待萱萱,法院又怎麼可能會把孩子判給一個虐待孩子的母親?”
何憐惜的臉色驟然鐵青。
何桑年聲音不緩不慢,眉目間黑壓壓地一片陰沉,“要論倒黴也是她倒黴,要不是因為你,她在律師界常勝將軍的稱號怎麼會被你給打破?”
“萱萱被虐待?”
何老爺子像是聽到什麼震驚的事情,眸中跳動著兩簇怒火瞪著何憐惜。
“都是誣賴!”何憐惜指著時西歲,漲紅的臉龐染上幾分韞色,“從頭到尾就沒有所謂的證據證明我虐待過萱萱,是她背地裡跟程少牧合謀搶走萱萱的撫養權,萱萱她明明在我麵前說過要跟我,要跟爺爺住一起的,爺爺你是知道的啊。”
何老爺子擰著眉頭,隻等著時西歲的一個答案。
“確實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證實萱萱有被虐待的跡象,萱萱也從未說過有人虐待她。”時西歲語氣平和地說著。
何憐惜精致的臉龐生起怒意,她拔高了音量道,“你看我就說沒有證據,要是真的有我虐待萱萱的證據,法院早就起訴我了,我怎麼可能還會相安無事地站在這裡。”
“時西歲,分明就是你教唆的程少牧搶奪萱萱的撫養權,這場離婚官司,從你答應爺爺接手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沒有打算讓我贏,你真是好樣的,騙過我,騙過爺爺,騙過所有人。”
“隻有你成為了我的代理律師,才能更好地跟程少牧裡應外合,你真是好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