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費城靳慵懶的嗓音隨即落下,那雙漆黑的眼眸仿佛化作深淵一般讓人輕而易舉便淪陷。
他抬了抬手,白皙勻稱的手,一隻懶洋洋地支撐下巴,一隻放在半空。
見時西歲遲遲沒有動靜,他又薄唇輕啟,低低開口,“你來。”
宛如空穀幽澗的聲音幽深中夾帶著莫名的威懾力。
“好吧。”時西歲又是高興又是糾結地上前,掌心滑過他的指尖,目不轉睛地盯著這雙如潤玉般的細手。
心裡除了落寞還是落寞。
要是這雙完美的手真的完完全全屬於她的私藏,那該有多好。
“四叔。”她輕輕地開了口。
“嗯?”
“我們還要假結婚到什麼時候?”
時西歲抬起眸子,看著費城靳的目光透著幾分認真和複雜。
費城靳眸底如白茫茫的一片冰雪全然覆蓋著原野,神色晦暗不明,“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就隨便問問。”
這樣好讓她心裡有個準備,不至於日後看見他這雙手被彆的女生握與指尖,自己太過難過。
費城靳沒有立刻說話,潤澤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她,“後悔了?”
他的嗓音微啞,低沉沉的,聽著叫人難以捉摸思緒。
“有點。”時西歲扯了扯嘴角,垂著眼簾不吭聲。
空氣忽的陷入一片寂靜,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滯了一樣。
“如果你真的後悔,隨時可以離婚。”費城靳把手抽回,目光定在她身上,發沉的神色叫人看不穿內心。
看著費城靳離開的背影,時西歲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心裡多少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有點堵著慌。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
要是從來沒有擁有過,便不會覺得失去有多難過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