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城靳起身去洗了手,掏出橡皮筋給她把頭發紮了起來。
“哪來的橡皮筋?”
“賣小龍蝦的贈的。”費城靳聲音極淡地說著,慵懶的嗓音透著幾分隨性。
替她紮好了頭發,他又重新戴上新的手套,“給你剝完我就去洗澡。”
“不用了,四叔,我自己剝就行。”時西歲有些不好意思,她從來沒被人這麼寵溺過,一時半會甚至有些不習慣,“四叔你不吃嗎?你給我剝了,我也給你剝一份行嗎?”
說著,她把手中的小龍蝦喂到他嘴邊,費城靳吃下後才幽幽道,“不愛吃。”
“那麻煩你給我剝,我有點不好意思。”
“你怎麼知道剝這小龍蝦,我不是樂在其中?”費城靳沒什麼情緒地開口,矜貴的臉龐似笑非笑。
“少來,誰會樂意剝小龍蝦。”
費城靳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時西歲的目光格外地深沉。
時西歲不動聲色地轉過頭。
要不是這麼多年,她一直親眼目睹四叔從未談過戀愛,她真的不敢想,這會是一個母胎單身三十年的男人能做出來的事。
不是說不解風情嗎?
不是說鋼鐵直男嗎?
他明明更是像是個身經百戰,萬花叢中過的情場高手。
反而她這個談過戀愛的人更像是個戀愛小白。
不對,細想一番,她跟何桑年也算不上是什麼談戀愛,彆說正常情侶的親密接觸,平常就算是牽手都屈指可數,他們兩人頂多算是個合租室友。
“在想什麼?”費城靳幽深的眸子蘊著隱隱潮湧,瞧著比窗外的夜色還要更深些,“想彆的男人?”
時西歲眼神一變,立馬狡辯,“沒有!”
嘴上這麼說,心裡默默汗顏,他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嗎?
怎麼感覺自己在想什麼,他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