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老太太看得出來，時西歲是故意把何桑年當空氣，直到走遠後才歎氣說道，“你這孩子，剛才人家桑年跟你打招呼，怎麼都不搭理人家？沒有禮貌。”
“跟他講什麼禮貌。”時西歲小聲嘀咕著，“你是沒看他糾纏我時是什麼樣子。”
“對了，奶奶，他這兩天來療養院來得那麼頻繁，跟你說什麼了？他要是煩著你了，或者騷擾到你，你要跟我說。”
時老太太眸色微變，很快又恢複慈祥的樣子，“沒有，他就是有點空餘時間過來看望看望我而已。”
“我不信，他就沒有跟你說過我跟他之前的事情？”
“也就說了一點。”
“那就是說了，奶奶，我跟他已經徹底結束了，要是他給你洗腦說什麼話，你千萬不要聽進去。”時西歲故作嚴肅地說著。
時老太太哭笑不得，“你奶奶我這老太婆，老奸巨猾精得很，誰能給我洗腦。”
聽著她的玩笑話，時西歲被逗笑，“是是是，這倒是事實。”
“倒是你。”時老太太笑意不明，看著時西歲的眼神格外多了幾分惆悵，“單純的傻姑娘，奶奶我怕你被人洗腦了。”
“那更沒有可能，奶奶都那麼精明，孫女肯定也不差。”
“歲歲。”時老太太忽地注視她，“要不今年，奶奶還是跟你一起過春節。”
時西歲一愣，隨即小臉滿是高興問，“怎麼那麼突然又改變主意了，你不是一直都很堅持想要在療養院過嗎？”
“想了想，當然是覺得陪孫女同樣也重要。”
時西歲做出一副感動的樣子摟住了時老太太，“太好了，那就這麼說定了。”
時西歲也不清楚時老太太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不過這事對她來說倒是件好事。
時西歲本以為自己來了，識相的何桑年會走，沒想到他沒有，竟然還死皮賴臉地待在這。
奶奶剛去跟護工他們一起做午後鍛煉，何桑年便又來找上了時西歲。
“歲歲。”
他的聲音很輕，看著她的眼神透著幾分意味不明的漣漪。
他手裡拿著一束野花，低低說道，“還記得這些野花嗎？我們第一次過來療養院的時候，你還摘過，那邊又開了很多，跟當年一樣，很美。”
也不知道為什麼，以前時西歲摘了野花過來拉著何桑年過去看那片花海時，他並沒有感覺有多好看。
可就在剛剛，同樣的一片花海，他站在同樣的位置，卻不由地被眼前絢麗的景象吸引，不由地停了腳步。
隻是孤身一人的他不自覺看向身旁，腦子中竟是昔日時西歲欣喜若狂的模樣。
“快看，好美！”
從前，他竟從來感受到此片花海的壯麗。
同樣，亦沒有發現陪伴在自己身旁的她比眼前的花海還要更具璀璨奪目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