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費城靳站穩了些,扶著額頭,發絲在他指縫間冒出,“今晚確實喝太多了。”
時西歲說,“我給你弄點醒酒茶。”
她剛要離開,一隻大手把她抓了回來,映入眼前的是費城靳那張放大的臉龐。
時西歲屏住呼吸,雙眸蕩漾著波光。
“歲歲,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費城靳嗓音緩慢慵懶,如墨的眼眸就像是深淵一般凝視著時西歲,叫她目光不知道往哪放。
“我......你是我四叔,我對你好是晚輩孝敬長輩,應該的。”她說話斷斷續續,看著費城靳的目光隱去深深的情意。
費城靳眸底掠過幾分幽暗的光芒,“你現在對我,真的就隻是晚輩對長輩而已嘛?真的嗎?歲歲?”
他喃喃著,越發靠近時西歲,她身上的淡香如此清晰地就在自己眼前,他多想把她湧入懷裡,歲歲歲歲歲歲一遍遍地呼喚著她,聽著她的回應,感受著她身子的柔軟和溫度。
可她現在卻告訴他,她隻是當他是長輩,僅此而已嗎?
費城靳眼眸深處布上一絲鮮少的痛楚。
時西歲推開他,以為是自己掩藏的極好的偽裝被他識破,像是受驚了一樣,“四叔,我對你真的沒有那樣的想法,是真的,沒有,一點也沒有。”
心虛是什麼感覺,時西歲此時此刻是完全明白,她看著費城靳,手不自覺地緊握在一起,反複揉搓,生怕自己埋藏在心底對他的愛慕被他看破。
“好,長輩,長輩就好。”費城靳低低地說著。
她顧不上那麼多,生怕再在他麵前多待一會會露餡。
“我......我去給你做醒酒茶,一會給你送上去。”
她頗有些落荒而逃,絲毫沒有回頭看見費城靳那受傷的眼神。
費城靳扶住了牆,轉身緩緩上樓,時西歲扭頭望過去,隻留下他落寞蕭條的背影。
她的心抽疼了起來。
咬了咬唇,她進去了廚房,一邊清洗著壺,一邊忍不住黯然神傷。
四叔他喝那麼多,是因為被逼著相親的事情嗎?
他心裡是不是還有那個樊欣子?
一想到這,時西歲便頓覺自己呼吸不暢,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不願意再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