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水秀等人皆是十分好奇,這位新來的格格到底是何方神聖,先是以格格身份入住淨思居,緊接著又得眾位福晉賞賜,真是好大的麵子。

待將一切收拾齊整後已是入夜時分,淩若在水秀與水月的伺候下用過晚膳,又坐了一會兒隻見小路子搓著手走進來費力地道:“姑……姑娘,您早……早……早些……些休息,奴才在……在外……外守著,您有事儘……儘管叫……叫奴才,保……保準……準馬上到。”今夜是他與水月當值,兩人一個負責守院子,一個負責照料淩若夜間起居。

以前在攬月居不曾有這個規矩,但如今獨居一處自不能再像從前一般隨便,淩若放下喝了一半的杏仁茶想了想朝墨玉道:“去取條舊棉被來。”隨即溫言對小路子道:“此時雖已近春,但春寒料峭,夜間還是極冷容易凍出病來,你且用棉被裹著,那樣會好些。”

說話間墨玉已取了一條半舊的厚棉被來,遞給尚在發愣的小路子,見他不接催促道:“很重的,還不快拿著。”

小路子這才如夢初醒地接過棉被,在來淨思居之前他先後在好幾個主子手下當過差,因為結巴的原因不知受了多少白眼,每一個對他都是呼來喝去,從不給好臉色看,有時說的慢些還要挨罵挨打,身上也不知受了多少傷,要不是一道做事的小常子機靈,常幫著說好話,他可能都熬不到現在了。好不容易得守淨思居的差事太平了兩年,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主子,雖說隻是一位格格,但瞧著今日的架式,絕不容輕視。他怕極了這位姑娘會和以前那些主子一樣嫌他結巴嫌他說話不利索,不是逐了他出去就是非打即罵,一天下來都是戰戰兢兢,能不說話就儘量不要說。原以為姑娘眼中根本沒自己,不曾想她不止記著還對他關心有加,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眼圈微紅掉下淚來,趕緊拿袖子拭了淚哽咽道:“謝謝姑娘,謝謝姑娘。”

小常子與他相識數年,感情最是深厚不過,也最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知他老實憨厚唯獨一個巴結的毛病,為此受儘苦楚,除了他以外,再沒人善待過小路子,這還是頭一遭,怪不得他如此激動。

淩若站起身,踏過平整如鏡的青石磚走到小路子麵前,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我不在乎你是否結巴,隻在乎你是否忠心於我,你隻要好好做事,我必不會虧待於你。”

“奴……奴……才一定……一定……”她的話令小路子萬分激動,越是激動越說不出話來,急得他滿頭是汗,墨玉看不過眼替他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一定會忠肝義膽,報效姑娘的。以後有話慢慢講不要急,否則啊,我怕你累死了都說不出來。”

小路子不好意思地笑笑,捧了棉被出去,另三人看淩若的目光不約而同有了變化,原先對新主子的抵觸正在慢慢消去,也許,這個主子值得他們去守候去追隨。

“你們都出去吧,墨玉也是,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淩若坐回椅中閉上眼揉了揉眉心,略有些疲憊地揮揮手,今天一天她都忙著應付眾位福晉派來打賞的人,幾乎沒停下來歇息過,現在一靜下來隻覺渾身酸軟,連話都不願多說。

靜了不到片刻,便聽得有腳步聲進來,淩若閉著雙眼略有些不悅地道:“我不是說了不要進來嗎?退下!”

等了半晌始終不見人退下,淩若愈發不悅,暗道是誰這麼不懂規矩,睜開眼正待喝斥,不曾想竟看到麵色沉靜的胤禛,唬得她當場跳了起來,連忙站直了身甩帕行禮,“妾身不知是四爺駕到,有失禮無狀之處還請四爺治罪。”

“不知者不怪,起來吧。”微涼的男聲在淩若耳邊響起,目光垂卻能看到那雙玄色千層底靴子停駐在身前。

淩若略鬆一口氣,命水月沏了茶來親手奉與胤禛,帶了一絲玩笑的口吻道:“妾身不懂未卜先知,不曉得四爺這麼晚還要過來,所以沒備下彆的,唯有請四爺喝茶了。”

“我剛從老十三那裡回來,聽得高福說淨思居收拾齊整你已搬入,便想著來看看,如何,可還喜歡?”胤禛抿了口茶隨意問道。

“四爺厚賞,妾身自然喜歡,隻是以妾身的身份獨住一院,怕會引人非議。”此時南窗開了一條小縫,夜風徐來,拂動兩人的衣角與窗下雙耳花瓶中的黃玉蘭,如蝶尋花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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