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蘭一撅嘴巴不服氣地道:“哼,你又知道了,明明自己也沒去過,在這裡瞎神氣什麼。”
“我雖然沒去過,但是聽阿瑪說得多了。等將來我長大了也要考取狀元入朝為官。”榮祥仰著下巴得意洋洋地道。
伊蘭用手指在臉上劃道:“你連《論語》都還沒背會呢,就大言不慚說要考狀元,真是羞羞。”
“好了好了,在家裡還沒吵夠嗎,到了這裡還要吵,真是沒規矩。”淩柱拉住他們兩個喝斥道。
見淩柱發話兩個小人兒不敢多言,互相瞪了一眼把頭扭到一邊不搭理,正在這時,一個身著青衣小帽下人打扮的年輕男子從貝勒府裡麵出來,看到淩柱幾人麵露喜色,快步過來衝淩柱拱手道:“敢問您可是淩柱淩大人?”
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何況是貝勒府中來人,淩柱不敢托大連忙還禮道:“正是,不知這位如何稱呼?”
李衛笑一笑道:“不敢,奴才賤名李衛,是負責侍候淩福晉的下人,大人喚奴才小衛子就是了。福晉已經在府中盼望多時,淩大人和淩夫人還有兩位公子小姐若無事的話就請隨奴才進去吧。”
“好!好!有勞小哥在前麵帶路。”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女兒,縱是淩柱也難捺心中激動,攜了富察氏快步往裡麵走去,一刻也不願耽擱,一年未見不知女兒怎樣了,是否真如書信中所言一切安好。
入了府立時有早已候著的下人遞上油紙傘供遮雨之用,這油紙傘比之一般人家用的精致許久,除了傘紙上印有江南煙雨,山水美景之外,傘柄處更綴有流蘇,轉動間流蘇飛散,如花飄零。
伊蘭一邊把玩著傘一邊東張西望,這貝勒府裡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新奇好看的,一路走來可見小橋流水、四時花令,甚至還有亭台水榭,真的好漂亮,剛才路過池子時她還看到水中有錦鯉在遊動,於細密的秋雨間帶起一抹耀眼生花的金色。
“榮祥,你說我們要是生活在這裡該有多好。”伊蘭蹦蹦跳跳地說,她已經被為這裡的奢華精致所吸引,與他們家相比這裡無異於皇宮,而且生活在這裡有人侍候,自己什麼都不用做,聽那個小衛子說姐姐身邊現在有五個人侍候呢,連吃飯穿衣都有人服侍。
“不要。”榮祥皺了皺鼻子硬梆梆地蹦出這麼兩個字來,“阿瑪說過,一入候門深似海,這裡固然吃得好穿的好可是規矩同樣大,走到哪裡都有人看著,一點自由都沒有,不知是咱們自家的院子舒服多少。”
這一路走來不時會遇到府裡的下人,那些人在看到他們一身尋常打扮後或多或少皆露出些許鄙薄之色,哪怕經過他們身邊時也故意抬高了下巴裝作沒看到,這種輕蔑令榮祥心裡非常不舒服,若非是為了見姐姐他恨不得掉頭就走。
伊蘭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給他,粗人一個,連好壞都不會分,她懶得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