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是毫不知情,即使這幾月時常有出鼻血,心痛無力等症狀,也隻當是自己身子虛弱的原因,並未在意。直至前一陣子,那拉氏將自己叫過去,讓自己設法除去鈕祜祿氏腹中胎兒,而自己有所遲疑時方才得知原來自己早已被她下了毒,若不依她話辦事,便會毒發身亡,剛才所服的藥物就是有來壓製毒性的。
她若不想一輩子受那拉氏控製就必須解開身上的毒,為此這些時日她一直讓從意他們偷偷找大夫來替她診治,可這毒蹊蹺無比,竟沒一人診得出來,直至今日。
從意想了想忽地道:“既然不能讓徐太醫來悅錦樓這麼張揚,那何不主子您去淨思居?雖然您曾害過淩福晉,但奴婢相信這世間沒有永遠的敵人與朋友,所有的隻是利益,隻要您給她足夠的利益,相信淩福晉會替您掩蓋這件事,絕不會張揚出去。”
她的話令瓜爾佳氏目光微微一亮,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那拉氏要她害鈕祜祿氏的孩子,那麼她去淨思居是絕不會惹那拉氏懷疑的。至於利益……瓜爾佳氏唇邊漸漸綻出一絲清冷的笑容,對現在的鈕祜祿氏來說,還有什麼比腹中的孩子更重要。
翌日,同樣是晴好無比的天氣,瓜爾佳氏出現在淨思居,待得奉過茶後,淩若斂了袖子神色冷淡地端起茶盞道:“不知今日姐姐來有何要事?”
瓜爾佳氏笑一笑,掃了一眼插在雙耳花瓶中剛采摘來的蓮花一眼道:“無事便不能來妹妹這裡坐坐嗎?那可真是太讓我這個做姐姐的傷心了。”
淩若眼中蘊了清冷如冰的笑意,“有什麼事直說就是了,這裡沒有外人,無須這樣惺惺作態。”她與瓜爾佳氏從來沒有什麼好聊的。
外頭晨光明媚,庭院中的櫻花樹綠意蔭蔭,有夏蟬在樹間鳴叫不停,瓜爾佳氏撫著腕間的水晶手串垂眸道:“妹妹既然這般說了,那我也不再拐彎抹角。我確實身子有事,想請徐太醫為我診治,但是又不想讓人知道,所以想借妹妹的地方讓徐太醫替我治病,還望妹妹成全。”
“昨日姐姐一口咬定徐太醫診錯了,今日卻又眼巴巴地過來求徐太醫救命,姐姐不覺得自己太奇怪了嗎?”淩若扶著李衛的手站起來徐徐走到瓜爾佳氏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字一句道:“再說,我與姐姐之間似乎沒有交情,過節倒是有一些,姐姐不覺得自己求錯了人嗎?”
“如果我願意送一份大禮給妹妹呢?”她慢條思理地品著用君山銀針泡出來的香茗。
淩若目光一動,聲如碎冰,“你是願意說出主使者的姓名?”
唇色如朱,彎起一抹清冷如月的弧度,“妹妹,姐姐來這裡是求生而非求死。”
“既然如此,那我與姐姐就無話可說了,小衛子,送客。”拂袖轉身,再無理會瓜爾佳氏的意思。
“雲福晉請。”因瓜爾佳氏閨名雲悅,是以府中多稱其為雲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