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胤禛後麵的狗兒輕歎了口氣,搖搖頭扶起痛哭不已的淩若勸道:“事已至此,淩福晉還是小心身子吧,等往後四爺氣順些了,奴才再試著幫您勸勸。”
淩若也知道此刻無法,隻得含淚答應,然就在狗兒將她交給李衛扶著之後沒多久,淩若忽然開始覺得腹痛,起初尚隻是隱隱作痛,原想著坐一會兒就好,哪知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止沒有好轉,反而不斷加劇,痛得她額頭直冒冷汗,連說話也困難。
淨思居一眾人等皆慌了神,唯有李衛尚算清醒,知道主子必是胎氣出了問題,忙吩咐墨玉等人看好主子,自己則跑去找胤禛,讓他派人入宮請徐太醫。自家主子的脈一向是徐太醫在請,隻有他最清楚主子的胎兒出了什麼情況。
李衛一路快跑趕到鏤雲開月館,卻得知胤禛並沒有回來,他又去到蘭馨館,這一回胤禛倒是在,可是蘭馨館的人攔在外麵根本既不肯讓他入內也不肯代為通傳,僵持不下之時含香走了出來,一臉不悅地喊道:“誰在外麵嚷嚷,驚擾了王爺和主子擔待得起嗎?”待借著燈光看清是李衛時頓時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衛哥兒,不在淨思居待著來這裡做什麼?”
李衛一見到她便想起佟佳氏的所作所為,氣不打一處來,強忍著破口大罵的衝動道:“我要見王爺,你讓他們讓開!”
“大膽!”含香將臉一板冷聲道:“你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王爺是你想見就見的嗎?”
“我有極重要的事要麵見王爺。”李衛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冷靜,千萬不要逞一時口舌之快而耽誤了主子的事。
含香不屑地道:“你家主子已經被王爺厭棄,若非顧著肚子裡的那個,恐怕此刻已經被押入無華閣甚至是宗人府,還能有什麼要緊事。識相的話就快走,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我家主子動了胎氣,疼痛不堪,不得以之下才來求見王爺,望能延請徐太醫入府醫治!”
“原來是這樣。”含香做出恍然大悟之狀,眼珠子微微一轉道:“好吧,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隻要你能跪下來磕三個響頭,叫我三聲姑奶奶,我就替你去通傳。”
“你!”李衛沒想到含香竟然如此無恥,趁機要脅他,氣得滿臉通紅,垂在身側的雙手不斷握緊鬆開。
含香把玩著耳下的琉璃墜子漫不經心地道:“跪或不跪,隨你,不過你主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可千萬彆怪我哦!”
瞪著那張含香那張小人得誌的臉,李衛雙目通紅,恨得幾乎要嘔出血來,忍!他一定要忍住!為了主子哪怕再委屈再難過也一定要忍住!
雙膝重重地磕在堅硬的石板地上,李衛嘗著嘴裡被咬出來的血腥,朝含香磕頭,每磕一次就叫一聲“姑奶奶”,待得三個響頭磕完後,染了塵灰的額頭已是紅腫不堪,“求含香姑娘替我通稟王爺!”
含香咯咯一笑,掩唇嬌聲道:“真是乖,不過……”話鋒一轉,說出令李衛出離憤怒的話,“主子一早就吩咐了,淨思居的人一概不見,更不得放進一個,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奴婢,焉敢違背主子的話。所以,你這頭是白磕了!”
“你耍我!”李衛從地上跳了起來,指著含香的鼻子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