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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漸移,落向西山,隻露了小半邊臉在外麵,將天邊浮雲肆意暈染得一片通紅,猶如正在燃燒的火焰一般。
儘管已是黃昏時分,但彌漫在空氣中的熱意絲毫不曾消退,棲息在樹間的夏蟬依舊在聲嘶力竭地叫著“知了!知了!”,仿佛這樣才可以替它們抵消些許的熱意。
二狗子與德子一前一後抬了一個偌大的食盒從廚房裡出來,他們是負責給東菱閣送飯的,鄭春華還有負責東菱閣的侍衛一日三餐則由他們負責打理。
“德子,你說咱們什麼時候可以不用做這廚房的活啊,這樣熱的天氣待在廚房裡簡直是受罪!”二狗子一邊抹著汗一邊回頭與在後麵抬著的德子說著話,廚房本就是個冬暖夏熱的地方,儘管隻穿了單衣小褂,他們兩人依然熱得滿身都是汗。
德子將壓在肩膀上的扁擔頭放好一些後沒好氣地答道:“沒看比咱們資格老許多的成伯還在廚房裡待著嗎?既然被派到這裡,想再離開可就難了,除非能被哪房哪院的主子看上指在身邊侍候,否則,嘿……還是多喝些消暑湯吧。”
二狗子咂了一下流到嘴巴裡鹹鹹的汗抱怨道:“一樣都是奴才咋就差了這麼多呢,你瞧狗兒,還不是跟咱們一樣出身,可是他就能跟著王爺吃香的喝辣的,又不用乾什麼粗重的活,咱們跟他比起來簡直就是天跟地。還有三福、李衛他們,哪一個不是混得比咱們好,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氣死人。”
“這就叫同人不同命。”德子搖頭回了一句,“誰叫投胎的時候沒看準呢,一生下來就是奴才命,而且還是最苦最累的那種。”
兩人一邊抱怨一邊走著,在走到一處花苑附近時,突然聽到呻吟聲,循聲看去,隻見一個眉清目秀穿著一身水綠色衣裳的女子坐在草叢裡不停地揉著腳踝,腳上的繡鞋也不知去了哪裡,隻有薄棉襪裹在纖細的秀足上。
女子遠遠看到他們二人過來,麵露喜色,忙不迭地招手喚道:“二位大哥!二位大哥!”
二狗子與德子相互看了一眼後,走過去道:“你好麵生啊,是哪院的侍女,怎麼坐在地上?”
“我……”女子正要說,不知想到了什麼,將已經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轉而道:“二位大哥,我叫紫?,適才經過這裡的時候不小心拐了腳,站不起來,能否麻煩二位大哥發發善心,扶我一把?”
“我道是什麼事,原來就為這啊,好說!”二狗子爽朗的答應一聲,示意德子將食盒放在地上,然後一道上前將紫?從地上扶了起來,見她赤著一隻腳無法落地,逐問道:“你的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