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知錯了!”弘時委屈地低下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那些蚯蚓他挖了很久才挖到的,本想給嫡額娘治病,哪知嫡額娘會生這麼大的氣。
“主子息怒。”翡翠在一旁勸道:“時阿哥畢竟還年幼,貪玩是天性,在所難免,等大些就好了。”
“貪玩貪玩!若喜歡玩那儘去玩個夠,我以後都不管就是了!”那拉氏原本被吵了午睡心情就不怎麼好,如今更是氣得不願再說話,弘時還是頭一次見那拉氏生這麼大的氣,不禁心裡害怕,走上去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那拉氏的袖子,道:“嫡額娘,孩兒錯了,您莫要生氣了,孩兒保證以後都不會貪玩了,一定好好聽先生講課。”
他哀求了許久,直至眼淚都下來了,那拉氏才肯再次看他,神情依然發冷,“回去後將千字文從頭到尾抄寫一遍,沒抄完不許用睡覺。”
“孩兒知道了,孩兒以後一定乖乖聽嫡額娘的話。”弘時趕緊答應,那小模樣瞧著當真讓人心疼。
那拉氏麵色稍霽,點點頭在翡翠的攙扶下拉了弘時的手離開了花苑。
李衛在後麵搖了搖頭,走到先前瓶子落地的附近,一陣翻找後在草叢中找到了那個瓶子,不過落地的時候蓋子鬆了,裡麵的蚯蚓趁此機會都爬了出來,弘時的一番孝心可算是白費了。
嫡福晉對時阿哥的要求可真是高,才五歲而已,便要他如大人一般,循規蹈矩,日日埋頭苦讀,比對以前的世子還要嚴格數分。
就在李衛離開後不久,一個身影從大樹後閃了出來,慢慢走到他們適才所站的地方,在這個人的懷中還抱著一隻渾身雪白的貓。
這麼一耽擱後,李衛回到淨思居已是天近黃昏,剛一進院子,人還沒站穩呢就被人猛地往邊上一扯,定晴一看卻是墨玉,略有些不滿地拉著被抽皺了的衣裳道:“你扯我做什麼?”
“我還沒問你呢,這麼久的功夫你都跑哪裡去了,為什麼搬花盆的人變成了花房小廝?”墨玉等了李衛一下午,好不容易逮到他哪裡肯放。
李衛不以為然地道:“我到了花房後,孫管事說他會派人替我搬,所以我就在他那裡坐了一會兒,不是連這也有問題吧?”
“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但主子下午已經問過你好幾次了,此刻正在裡麵坐著,你進去後說話小心些,彆再惹主子不高興了。”墨玉好心提醒,哪想李衛卻是一陣皺眉,推開她大步往正堂中走去。
進得正堂,果見淩若正端坐在上麵,執著一本《春秋》靜靜看著,瞥見李衛進來,她眉目一凝,“啪”的一聲將書冊往桌上重重一放冷然道:“還知道回來嗎?”
“奴才不明白主子的意思。”李衛見自己一進來就被責問,心中來氣,乾脆連禮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