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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氏蹲下身,飽滿如玫瑰花的唇一張一合,在她耳邊輕輕地說著,“我這人生平有兩個忌諱:一是人家瞧不起我出身;二是想要跟我搶王爺;很不巧,這兩樣你都犯了,你說讓我怎麼饒你呢?沒錯,我現在是不比從前了,但要收拾區區一個賤婢相信還不是什麼難事。”
不等春兒說話,她已經直起身對李衛道:“將這兩人送到刑房去,就說她們背後議論主子是非,該怎麼處置刑房管事自己曉得,彆讓我再教他。至於這個叫春兒的,不止背後議論還不安本份,妄圖勾引王爺,著刑房拔下她的舌頭,然後趕出府去。”
她要讓所有人知道,雖然王爺有陣子沒來蘭馨館了,但她依舊是王府的側福晉,依舊是主子,沒有人可以隨意作踐她。至於流言,哼,坐以待斃從不是她的性子,她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若被她查到是誰在暗中害她,定要那人生不如死。
同情在李衛臉上一閃而逝,下一刻他已經拖了哀嚎不止的春兒與小梅往刑房走去。
佟佳氏處置了兩個丫頭的事,在天黑之前就已經傳到了那拉氏耳邊,彼時她正在檢查弘時功課,待三福說完後方才道:“她這是借著那兩個下人在發心裡憋著的火呢,隨她去吧。”
“主子,佟福晉那事咱們真的不用管嗎?”三福小聲問著,天色漸暗,翡翠取了火折子在點燈,聽得三福的話不屑地道:“管她做甚,佟佳氏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留著她將來隻會禍害主子。”
“這事我也知道,我就是怕她到時候狗急跳牆,將主子也給咬了進去,借種生子若被查實了,可不是什麼小事;即使隻沾上一點也是麻煩事。”三福也有他的憂心在裡麵。
“無妨,一隻狗而已,成不了什麼氣候。”那拉氏在將弘時錯誤的地方一一圈出後,擱下筆拭一拭手道:“何況彤冊上記載的明明白白,我不過是依彤冊算日子罷了,何錯之有。”
那拉氏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望著被幕色籠罩的天空靜聲道:“我現在更好奇的是,究竟是誰放出了這個流言?又是誰要這樣對付佟佳氏,會是鈕祜祿氏嗎?”
同樣的疑問亦索繞在胤禛心頭,這個流言始一出來的時候,他曾懷疑過淩若,因為當初就是她的那席話,令自己開始疑心佟佳氏。儘管當時不曾提過佟佳氏的名,但淩若那般聰明,焉有想不到之理,何況百悅香一直為佟佳氏所喜。
不過在命周庸追查後,雖然層層繞繞的找不到一個頭,但隱約發現這個流言是從蘭馨館流出來的,若果真這樣的話,那可信度便要高多了,與淩若亦不會有什麼聯係。
他很想知道,究竟梨落有沒有騙她,究竟弘昀是不是他的親骨肉,在這一切查清楚之前,他不想見梨落。
“四爺。”外麵有人敲門,是周庸的聲音,自狗兒改名張成去外地任縣丞後,他許多事都交由周庸在打理。
“進來吧。”胤禛將攤開許久的公文合起後,對走進來的周庸道:“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周庸打了個千兒道:“啟稟四爺,奴才查到這段日子確有一名年輕公子在各家香粉店轉悠,並且說過四爺之前提到的那番話。隻是從前些天起,那名年輕公子就不見了蹤影,再也沒有出現過,也無人認得他是誰,倒有些像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