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祥就是不祥,你就算說得天花亂墜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所有的事都是由你這個不祥之人所引發。”年氏冷聲說著,看淩若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死人,“鈕祜祿氏,從現在開始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王爺沒事。否則我一定要你陪葬。”
胤禛……一想到胤禛可能會死,淩若就心痛如絞,可是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連去看他一眼也不行。
年氏在出了一通氣後,轉身想要離開,哪知衣角被人死死拉住,回頭望去,卻見鈕祜祿氏跪在地上扯著自己的衣裳不放,哀聲道:“求求你,讓我去見王爺,我很擔心他!”
她怕……怕現在不去,萬一胤禛真的無救,她就連他最後一麵也見不到,所以她願意放下所有尊嚴去求年氏,隻要能見胤禛一麵便好。
年氏氣急反笑,“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你已經害得王爺染了時疫,還要去見他,難道真要害死王爺才肯罷休嗎?”
“我從來沒有害過王爺!”淩若大聲反駁,頓一頓,她忽地道:“福晉口口聲聲說我害了王爺,可有證據?”
年氏冷哼不語,如有證據,她豈會還容鈕祜祿氏在這裡礙眼,早已處置了她。
見年氏掙紮了她的拉扯準備離開,淩若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大膽至極的想法,起身衝已經快走到院門的年氏大聲喊道:“年福晉,你今日會來這裡,是自己所想還是受人挑唆?”
年氏本不打算再理會,但淩若這句話還是令她停下了腳步,狐疑地回過頭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淩若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扶著水秀的手走過去凝聲道:“如果我告訴年福晉,所謂的不祥其實全部都是某個人一手策劃而成,你相信嗎?”
年氏本就是個一點即透的人,淩若此刻都將話說到這份上,她豈有不明白之理,何況她會在這裡出現,根本就是受那拉氏挑唆,隻是當時憂心胤禛安危,不曾多想,如今再回想起來,不禁悚然變色,“那拉氏?”
“不錯,所有不祥的流言,皆是出自她的籌謀,蒙蔽了府裡所有人的耳目,包括德妃娘娘。”淩若忍著嘴角的疼痛繼續道:“其實這個世上根本沒有不祥一說,那拉氏想要對付我,所以一步步做到現在。王爺的時疫確實是意外,但她心思歹毒,將此事栽贓到我頭上不說,還挑撥年福晉,想要讓你在盛怒之下做出難以挽回的事,如此,她便可一舉雙贏。”
年氏仔細將事情回想了一下,發現果然如淩若所言,那拉氏嫌疑極大,對於那拉氏算計自己的事,心中暗恨,不過麵上卻不露分毫,隻淡淡道:“一切皆是你猜測,並沒有真憑實據。”
淩若笑一笑道:“年福晉在府中多年,當知很多時候,證據不過是人使出來害彆人的一種手段罷了,並不能儘信。是與非,更多的是存在於心中。”
年氏眸光一轉,落在淩若身上,陰晴不定地道:“既然存在於心中,你又為何告訴我,就算我相信你的話,同樣也不會幫你,最多不過是在你替王爺陪葬的時候賜你一杯鳩酒,讓你死的沒有那麼痛苦。”
在這王府中,所有人都隻是為了自己,很多時候,哪怕明知這件是錯,明知有人手上染了鮮血,亦不會多嘴半句。明哲保身,方是生存之道,何況,鈕祜祿淩若與那拉氏一樣都是她的敵人,從未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