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太醫連忙擺手道:“福晉過於客氣了,這是微臣身為醫者該儘的本份,實無須言謝。不過話說回來,徐太醫能研究出這張方子,救回王爺還有城中無數患病百姓的命,實在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善事。”
容遠聞言,垂身拱手道:“院正過譽了,那張方子乃是全院上下齊心合力所成,並非我一人之功。”
見他不居功自傲,齊太醫甚是高興,這年頭,年輕人大多心浮氣燥,像容遠這樣謙虛的已經很少見了。
既然胤禛體內已經沒有了時疫,這方子上的藥自然要變更,改用平正溫和的藥來調養。
就在他們研究用哪些藥物的時候,水月突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附在淩若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引得淩若神色大變,顧不得交待什麼,扶了水秀和水月的手急急離去,留下一臉奇怪的齊太醫兩人。
“主子走慢些,小心腳下。”水秀跟水月這一路跟得心驚肉跳,因為淩若實在走的太快了,哪怕遇上鵝卵小路也絲毫沒有放慢腳步,花盆底鞋本就不便行走,遇到凹凸不平的地方更是危險,以淩若現在這樣子,若是不甚摔一跤,可是要出大事的,是以水秀兩人緊緊扶住她的同時,不斷勸她小心些。
好不容易到了淨思居,淩若一步不停地來到偏房,還沒開門就聽見裡麵隱隱約約傳來哭泣聲,安兒手足無措的站在外麵,一問之下,方知是被伊蘭趕出來的。
水秀下上前推門,發現門從裡麵反鎖,外麵的人根本打不開,淩若見狀越發心急,舉手拍門大聲道:“蘭兒,我是姐姐,你快開門。”
屋裡的哭泣聲出現片刻停頓,旋即傳來伊蘭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我不想見任何人,你走啊!”
“蘭兒,你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她越不開門,淩若心裡就越著急,哪肯離開,不住地拍著門。
她這個舉動似乎刺激到了伊蘭,在裡麵情緒激動地大叫,“我說了不要見人,你不要逼我,走啊!走啊!”
水月拉住淩若袖子,低聲道:“主子,剛才救下二小姐的時候,她情緒已經很激動了,奴婢怕如果再刺激到她,她會再做傻事。”
聽她這麼說,淩若心裡也害怕,定一定神隔了門道:“好,姐姐不逼你,但是蘭兒也要聽姐姐的話,不要傷害自己啊!”
她又等了一會兒,見裡麵始終沒有聲音,隻能無奈的離開,在扶淩若到正堂中坐下後,水秀終於忍不住問出憋了一路的疑問,“水月,二小姐到底出了什麼事,又為何將自己反鎖在屋內,連主子也不肯見?”
水月先是睨了淩若一眼,見她沒說什麼,方道:“適才我陪二小姐回來,她說自己渴了,讓我去倒杯茶來。哪知等我一回來就看到二小姐站在凳子上將白綾往梁上拋,竟是準備上吊,嚇得我趕緊抱住她。二小姐顯得很激動,一直不停地讓我離開,我怕她再做傻事,就讓安兒看著二小姐,自己趕過去稟報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