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額娘,究竟他們在說什麼?”胤禛眼皮微跳,心裡浮起幾許不好的預感。
胤禛等了一會兒始終不見烏雅氏說話,心知她是不會告訴自己的,隻得道:“既然皇額娘累了,那兒臣先行告退,這藥……”他望了一眼早已涼卻的湯藥,無奈地道:“兒臣讓禦藥房再煎一碗來,請皇額娘務必以身子為重。”
出了內堂,胤禛的臉色驟然冷下,對候在外麵的李德全道:“去,將慈寧宮所有太監宮女都給朕叫來。”
李德全略有些驚訝地看著胤禛,這大半夜的皇上叫他們來做什麼?心下奇怪,卻是不敢多問,按著吩咐將慈寧宮所有宮女太監都給叫了過來,共計二十八人,有一大半都是在睡夢中被叫起來的,還有些睡眼惺忪。
胤禛眸光一轉,冷然掃過跪在地上的每一個人,“之前朕去看望太後,太後說宮裡最近出了一個很好笑的傳言,朕問太後是什麼,太後卻是賣了關子,說讓朕來問你們,那你們倒是告訴朕,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傳言。”
胤禛不是蠢人,烏雅氏身有疾病,這些天一直臥病在床,她聽到的傳言,十有八九是身邊侍候的人告訴她的,就算不是,這些人整日在慈寧宮進出,也必會聽到些許風聲。
此話一出,底下幾個人登時臉色大變,有不堪者甚至暗自發抖,胤禛眼光何其毒辣,一下子就鎖住了這幾個人,揮手示意其他人出去,隻留他們在殿中。
“如何,想好了嗎?哪個先說?”胤禛居高臨下的盯著跪在自己跟前的三個人,分彆是一個宮女與兩個太監,胤禛認得他們,皆是烏雅氏的貼身宮人,還是從長春宮帶出來的。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太監磕頭道:“回皇上的話,奴才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曉得太後聽到的那個傳言。”
那名宮女悄悄抬起眼跟著道:“是啊,奴婢們隻負責侍候太後,對其他的事一概不知,也從不去打聽那些是非。”
“這麼說來,倒是朕問錯人了?”胤禛撣一撣玄青色繡五爪金龍的長袍,轉頭喚道:“李德全。”
“奴才在。”李德全連忙垂手答應。
胤禛臉上的雲淡風清在一瞬間化為森寒,冷冷道:“去,將在三個人送到慎刑司,告訴洪全,如果不能讓他們說實話,朕就扒了他的皮喂狗。”
三人一聽這話,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慎刑司那是什麼地方,掌闔宮上下犯事之人刑罰的地方。好好一個人進去,十有八九是出不來,就算得幸活著出來,那也與廢人無異,宮中諸人皆是談虎變色。
不等李德全答應,三人已經磕頭求饒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們確實不知傳言為何,就算去了慎刑司也是不知啊!”
見李德全還站在那裡,胤禛挑眉道:“怎麼還不把他們拉下去,難不成你也想跟著去慎刑司?”
伺候慣了溫和寬厚的康熙的李德全,在麵對胤禛這位喜怒難測的新主子時,頗有些不知所措,忙不迭道:“奴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