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京城後,伊蘭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時時刻刻都處在驚惶害怕之中,她最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腹中那個好不容易得來了孩子。
幸好,暗隼沒有殺她,隻是將她帶到了刑部大牢,早有人等候在門口,看到暗隼帶了伊蘭過來,微一點頭,帶著他們帶進了牢中。
“她就是鈕祜祿家的小女兒嗎?”走在狹長的牢獄中,那人低聲問著。
暗隼默默點頭,並沒有開口的意思,那人也不再追問,舉著油燈,將他們帶到最裡麵頭的一間牢房,拿燈照了一下幽暗的牢房後道:“喏,就是這裡了,把她關進去吧。”
伊蘭被野蠻地推了進去,幸好裡麵有人扶了她一把,抬頭借著油燈微弱的光芒,她看到了扶自己的那個人,愕然道:“大哥?”
“是我。”榮祿點點頭,而伊蘭在他身後還看到淩柱夫婦以及榮祥他們,除卻淩若之外,竟是全部都在裡麵。
“到底出什麼事了,為什麼你們都被關在這裡?”伊蘭說什麼也沒想到,她與家人之間的再見麵竟然會是在牢房中。
“有人聯名在皇上麵前參了阿瑪一本,說阿瑪在皇上登基大典時,錯漏了好幾處儀製,還有皇上登基時所穿的龍袍,事後發現好幾處絲線斷裂,而在阿瑪呈上去之前,一切還都是好的。”榮祿沉聲說著,眉頭鬱結不展,為著這事,他們全家已經被關在大牢中好些天了。
伊蘭儘管不太懂朝政的事,但也曉得阿瑪不過是一名從四品典儀,皇上登基大典,他雖有參與,卻不過是聽照禮部尚書的吩咐辦事罷了,若真要追究也該是追究禮部尚書去才是;還有那龍袍,就更匪夷所思了,龍袍是內務府準備,阿瑪無非就是過一下手而已,竟然也怪責到阿瑪頭上?
榮祿如何猜不到她想的事,低低道:“他們參的是阿瑪。”
伊蘭倏然打了一個激靈,突然明白了過來,轉頭盯著還站在牢外在的暗隼,這件事擺明是有人故意針對,照此看來,最有可能的就是……
就在這個時候,暗隼突然開口了,“淩大人,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何你們一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那大女兒卻連麵也不露,就連你派人送信入宮也沒有消息?”
原本坐在角落裡,連看到伊蘭也沒有起身的淩柱聽到這話猛然站了起來,衝到牢房門口,攥著手臂粗的欄柵死死盯著暗隼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你是什麼人?”
附近的的獄卒早在他們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遣了開去,而這個時候,更連陪著暗隼一道過來的那名男子也退到了遠處,這附近便隻有他們幾人。
“我的身份你無需過問,隻問你想不想知道這是為什麼?”暗隼在與淩柱說話,目光卻落在伊蘭身上,令伊蘭感覺到一種令血液凝固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