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師傅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麵對這個已經失控的局勢,他又怒又急,一口痰湧上來,堵在嗓子眼中上不去下不來,再加上急怒攻心,再次倒在地上,而且這一次直接暈了過去。
看到朱師傅暈倒,那些宗室子弟嚇得手足無措,圍在朱師傅身邊不知如何是好。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原本好好的一堂課會鬨成這樣無法收拾的場麵。
如今,三個阿哥,兩個在那裡打成一團,一個跪在一邊不住的哭,這……這到底該怎麼辦啊?
就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唐七已經趕到了翊坤宮,顧不得歇息,趕緊將上書房發生的事告訴了年貴妃。
年貴妃聽得福沛與弘曆又打起來了,驚急不安,連忙命綠意備肩輿,急急趕往上書房。
與此同時,跟隨弘曆同去的小太監也到了承乾宮,可是淩若去了養心殿,並不在宮中,他隻得將此事告之管事姑姑南秋。聽聞出了這麼大的事,南秋不敢怠慢,命水月趕緊去上書房看看,自己則急急往養心殿趕去,守在殿外的是蘇培盛,南秋一問之下,得知主子還在裡頭與皇上及二阿哥說話。
“瞧你這副行色匆忙的樣子,可是出什麼事了?”蘇培盛關切地問道。
南秋勉強一笑道:“沒什麼,隻是有些事想求見主子,不知公公現在是否方便進去通傳一聲?”弘曆與福沛打架,不管誰對誰錯都不是件好事,上次的事她可還清楚記著,若是此事再讓皇上知道,免不了又要一頓責罰,所以她沒有將實情告之蘇培盛。
蘇培盛有些為難地道:“皇上吩咐了不讓人打擾呢,如果南秋姑姑不急的話,還是在這裡稍候片刻吧。”
南秋無奈,隻得帶著焦急的心情守候在養心殿外,盼著主子趕緊出來。
另一邊,年貴妃與同樣得到消息的裕嬪前後腳趕到上書房,裕嬪的容色在佳麗如雲的後宮中並不算絕頂,然她卻是一個極溫婉的女子,眉目婉約秀雅,帶著一種江南女子獨有的氣息。正是這種氣息,令她在胤禛麵前始終保有著幾分寵愛。
看到年氏過來,裕嬪連忙下了肩輿屈膝行禮,“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麵對裕嬪的行禮,年氏冷哼一聲,也不叫起,徑直扶了綠意的手從她身邊走過,裕嬪在後麵咬了咬嘴唇,亦跟著走了進去。
福沛與弘曆廝打這麼許久,雙方都沒了什麼力氣,但憋在心中的那口氣還沒有出,所以福沛依然不肯放手,半跪在地上揪著弘曆的領子氣喘籲籲地道:“你服不服?”
“你為了一隻蛐蛐不顧兄弟情份,打人在先,我為何要服你!”弘曆臉上身上皆挨了他不少打,模樣極是淒慘,唯獨那神情依然堅強不屈,而福沛最討厭的恰恰就是這一點,當下咬牙提起就要抬起顫抖不止的右手再打過去。
“福沛!”年氏看到福沛的模樣,驚呼一聲,快步奔過去,一把抱住福沛,仔細檢查著他的身子,“快告訴額娘,哪裡受傷了,要不要緊?痛不痛?”
在確認福沛沒有什麼大礙後,年氏懸著的心才漸漸放了下來,在瞥見模樣比福沛淒慘許多的弘曆時,厭惡在眼中一閃而逝,“出什麼事兒了,為什麼打成這樣?”